下毒之事更是他隨便加上的,反正這麼多年過去,當年各皇子及親信都死了個幹淨,沒人知道到底是誰做的。

就算真被洛雲深查出來了,那又怎麼樣,他也沒明說這事是三皇子幹的啊。

至於洛雲深詢問宮人之事,十七早就料到了,卻半點也不擔心。

不怕他問,就怕他問少了。

想到洛雲深可能聽到的回答,他便笑了一聲,閉眼小憩。

夜深時還有戲要演呢,得先養足精神才是。

……

“你說當時在殿外聽見了陛下的驚呼聲。”

洛雲深撚著酒杯,輕聲問道:“他喊了什麼?”

地上的太監顫抖著貼著磚石,連聲回道:“七、不,陛下叫的,好像是,我再也不敢了,別殺我,放過我之類的。”

“好像?”

“不,不,就是,陛下就是這麼說的,叫的可慘了!”

洛雲深瞥他一眼,抬手讓人把他拖了下去,換了另一個宮女進來。

“陛下走後,是奴婢進去打掃的,殿內還算齊整,就是椅子倒了,碎了幾個花瓶茶盞,對了,牆上掛著的馬鞭也扔在了地上。”

“你是否聽見了陛下慘叫?”

“這,奴婢離的遠,沒聽見,不過陛下出來時,臉色十分蒼白虛弱,連路都走不動似的。”

洛雲深仰頭飲下杯中酒水,卻嚐不出半點香醇滋味,心情複雜的揮手,示意換人。

“下毒?這奴才真不知道,三皇子的親信都死了,奴才等人隻是外麵伺候的,哪裏能知道這種隱秘。”

“訓斥陛下之事?奴才記得,陛下走後,奴才站在門外,隱約聽見三皇子說什麼,吃硬不吃軟,不識抬舉之類的話。”

“動手?這,也有可能吧?三皇子素來脾氣急躁,怒氣上頭動手也是尋常之事,陛下走的時候確實臉色不好,像是站不穩似的。”

洛雲深的親信白旭帶走最後一個宮人,看著裏頭喝悶酒的自家統領,心情也是極為複雜。

這幾年來,他們這些統領的親信,雖然知道小皇帝並不是什麼暴君,甚至還蠻可憐的。

可也看不起對方那種軟弱無能的模樣,時常暗地裏嘲諷他。

他們也知道對方救過統領一命,可他們覺得時柒是個皇子,救個小太監還不是隨手的事,算得什麼功勞不成。

沒想到,這小太監救的,還真的頗有幾分不易。

最重要的是,這些事情,對方幾年來,竟然一個字都沒透露過。

“白旭,你說,他為什麼從來沒說出來呢?”洛雲深望著酒杯中影影綽綽的臉,百思不得其解:

“我這幾年把他當囚犯對待,他若說出自己為了救我做過什麼,我至少,至少不會這麼嚴苛……”

白旭撓了撓頭,正為難著不知道怎麼回答,便聽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統領!不好了!”

銀甲衛兵滿頭大汗,跪地行禮:“陛下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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