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鋒目光閃了閃,低聲道:“一起,走!”
“不了,我得留在京城周旋。”
十七笑了笑,平靜的道:“這天下可以沒有我,卻不能沒有萬俟榮英。”
“厲鋒,幫我這個忙,好嗎?”
青年靜靜的凝視他許久,不知道都想了些什麼,最終隻是點了點頭,輕聲道:“好。”
十七便再次揚起了笑,感激的道謝:“謝謝你,我這就寫信!”
他傾身俯向床邊,似乎是因為太過急迫,而忘記了自己不能行走的事實,險些摔到地上去。
厲鋒連忙接住他,輕歎一聲,將瘦弱的少年抱到桌旁,替他點起燭火,鋪紙研墨,見他抬筆,還自覺的側過頭,移開了目光。
十七捏著毛筆,在紙上書寫下幾行文字,隨後拽下脖子上掛著的玉佩,與吹幹後的信件一同塞進了信封中。
他看了眼微亮的天色,將封好的信塞給厲鋒,關切的囑咐:“一切小心為上,如果遇到危險……”
猶豫的頓了頓,他咬牙道:“必要的時候,可以放棄送信,我還有其他辦法!”
他推了推青年,低聲催促:“天快亮了,快走!”
厲鋒捏著信件,將他抱回床上,才重重的點頭應道:“放心!”
十七定定的望著他離去的身影,半響後,忽然挑起唇角,露出一個微妙的笑。
……
黑色的人影避開巡邏的白羽衛,悄無聲息的翻出宮牆,一路疾行,躲進了一處看似普通的小院。
“師兄,你回來了!試探的怎麼樣?”
“那狗皇帝是不是裝的,我再進宮去刺殺他一次!這次肯定成功!”
厲鋒推開活蹦亂跳撲過來的少年,從懷裏拿出書信,神色冷淡的拆開,毫不避諱的看了起來。
狄玉韜圓圓的眼瞪了起來,氣哼哼的翻了個白眼,湊到他身邊一起看了起來:
“萬俟將軍,展信安:
時柒愧言,無能之身枉坐皇位,卻使奸佞當道,天下萬民難以安生。
今有陸、洛二人,意圖借刀殺人,篡奪天下。
汙您清譽,令歸案受審,此為陰謀,莫要聽從。
若接聖旨,請將軍不必猶豫,拿出此信與朕的皇子玉佩,舉起反旗,為天下億萬百姓攻入京城,莫要顧忌朕之安危與青史誅伐,擒殺奸佞,另立新朝!
帝:時柒
絕筆”
“絕筆啊?這是真不打算活了?”狄玉韜狐疑的道:“這個暴君真有這麼大勇氣?難道那些暴行真的不是他做的?”
厲鋒折好書信,看了眼手中潤白的羊脂玉佩,玉佩呈圓形,兩邊鏤刻著嬉戲威武的雙龍,頭尾相接,中間是陰刻著的‘七’,看來應當是那暴君登基前的皇子玉佩。
他心情複雜的握緊玉佩,神情凝重,呐呐開口,不知是在自語還是在詢問:
“看來他確實是真心為民的好人,我是不是不應該欺騙他?”
“那可不!”狄玉韜眉頭緊鎖,嘖嘖感歎:“小皇帝都這麼可憐了,雙腿殘疾,囚禁深宮,還瘋了!你竟然還用感情欺騙人家,真不是人啊!”
“禽獸!敗類!人渣!”
“呸!看不起你!”
厲鋒冷眼望他,隨手扔出一把匕首,喝道:“閉嘴!這餿主意不是你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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