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陽關有兩個城門,南門對內,在良朝地界,百姓官兵皆從此出入。
北門對外,門外便是珩戎地界,被黑羽衛重重守護,用來迎戰珩戎兵馬,出兵對陣。
十七等人從北寒關趕來,自然是要從南門才能進入盧陽,不可能從北門走。
以往的盧陽,自然是北門布防森嚴,重兵把守,南門相對放鬆。
而如今,望著南門外以及城牆之上燈火映照中密密麻麻的珩戎士兵,遠處的十七放下千裏鏡,神情凝重:“守得太嚴了。”
他身側的厲鋒接過千裏鏡,低聲道:“若不然,我先進城探看一番?”.伍2⓪.С○м҈
“不行。”他扯住男人的衣服,冷聲道:“城中守衛森嚴,你根本無法不引人注意的進去,隻身獨往不過是送死之舉。”
“先別急。”
十七奪過千裏鏡,重新觀察起盧陽關的情況,神情嚴肅的喃喃自語:
“我們隻有五千人,不可能和十萬大軍正麵對戰,但好在他們如今在城中,騎兵等於廢了,白羽衛的身手又高出普通士兵一大截,不知巷道戰能不能行得通?可城中百姓又……”
“等等?”
他臉色倏然難看至極,捏緊了手中鏡筒,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這群王八蛋!”
“竟然把百姓的屍體掛在城門之上耀武揚威!”
青年素來秀美的眼睛盛滿血絲,陰沉厲喝:“老子要活撕了這群混蛋!”
……
“陸先生。”
膀大腰圓的阿顏察大咧咧的闖進一間房,粗魯的拍著桌子,高聲呼喝:
“這盧陽關既然已經打下來了,為何不趁勢深入,直接攻進良朝腹地?!”
“莫非是仍念著舊土,不忍看家鄉生靈塗炭?”
陸厚德瞥了一眼他肥厚的,滿是汗水的手掌,溫和的笑道:“別著急,我在等一個人。”
“等誰?”
“仁平帝,時柒。”
阿顏察頓時便是一怔,狐疑的道:“他一個皇帝,怎麼可能跑到被破的盧陽關來送死?”
那儒雅的男人卻並未回答,隻是依舊維持著麵具般的優雅笑容,抬手向外,明擺著是送客的意思。
阿顏察臉色瞬間鐵青,按著桌子的手攥緊,看模樣,隨時都能給這男人一拳,可他到底還是未曾動手。
不僅沒有動手,還擠出一副笑臉,好聲好氣的道了別,才轉身走出房間。
哼!
且容這家夥囂張一時,待得北寒關破,良朝再無反抗之力,這人在大首領那裏,也就沒了用處,到時候……
嗬!
粗壯的男人離開後,陸厚德唇邊的笑容斂起,抬掌拂過身旁的木桌,輕聲低語:“太礙事了。”
無論是這個蠢鈍的家夥,還是大首領那隻老狐狸。
……
“快點,別被發現了!”
十七緊張的看著城牆之上的珩戎士兵,回身問道:“準備好了嗎?”
一身珩戎士兵裝扮的厲鋒並陳固點了點頭,輕聲應道:“陛下,都好了。”
“行,你們兩先混進去,如果一切順利,就按計劃來。”
十七擔憂的看著厲鋒,低聲囑咐:“要是出現意外,保命為主,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