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按住滿臉憤怒的燕雨青,冷聲問道:“你覺得朕會冒險過去?”

“陛下當然可以不來。”陸厚德笑道:“畢竟您是陛下,哪裏遷就臣子的道理,隻是……”

他側頭看了一眼城牆之上的人們,威脅的意思不言而喻。

十七繃緊臉龐,看著囚車問道:“那是什麼人?”

該不會是那個人被發現了吧?

萬幸,他正忐忑不安的猜測著,那邊的陸厚德便命人抬起囚車中那人的臉,不甚在意的道:“這位,陛下應該很熟悉才是。”

“洛雲深?!”

雖然不厚道,但他看到那張熟悉的臉時,還是悄悄鬆了口氣。

到底距離太遠,陸厚德功力再深厚,也聽不見青年心跳突然紊亂又突然平靜下來的動靜。

他隻是溫和的,智珠在握的道:“陛下,洛雲深這位前統領不值一提,您也不可能為了他冒險前來。”

“可這城牆之上的,卻都是良朝子民,您若是不來,他們的下場,恐怕不會好。”

話音剛落,一個高大的少年突然闖了出來,他馭馬撞翻了守在城門外的護衛,在陸厚德身邊跳下馬,任由那馬匹毫不停留的向前竄去。

“義父。”

“你怎麼來了?”

陸厚德不悅的沉下臉,冷聲道:“不是讓你別來打攪我與陛下?”

“我!”

“我不打擾你們!”

陸振武氣哼哼的往桌邊一坐,滿臉煩躁的抱起胳膊:“我等你們下完棋再動手!”

他小聲的嘟嘟囔囔,聲音中全是憤懣不平:“楚十七這家夥真能藏,這一路我硬是沒找到他!”

陸厚德的臉色有些不滿,不過想想這孩子與小皇帝的淵源,便又態度鬆緩下來,溫和的歎道:

“你這孩子真是倔強,罷了,等會可莫要插手,否則為父可是要生氣的。”

“知道了!”

高大暴躁的少年冷哼一聲,不耐的道:“你們最好快點,我好早點動手!”

他目光凜然,燃燒著憤怒的火焰,直直的盯向遠處的良朝營地,語氣低沉而壓抑:“我等這一天,等的太久了!”

這邊父子倆正在溝通,那邊的十七也在努力說服燕雨青。

“我沒事的,陸厚德要是想殺我,上次在盧陽關外單獨見他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你還單獨見過那個瘋子?!”燕雨青當即便氣得跳腳:“厲鋒那家夥是幹什麼吃的,竟然讓你做那麼危險的事?!”

“這不關安懷的事,我瞞著他的。”

本能的分辨了一句,十七頓時反應過來,無奈的道:“扯得太遠了,總之我肯定是要過去的,這是我的責任。”

“什麼責任不責任的,我不管!”

古銅色的大手扯住青年,那浪蕩的男人任性的道:“反正我不讓你過去!”

十七歎了口氣,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後麵的萬俟凜,見對方微微點頭,他才狀似妥協的正色道:“這樣吧。”

燕雨青以為他要與自己商量什麼,神色也認真起來凝視著他,卻不防後頸一疼,霎時間便失去了意識。

“謝了,萬俟將軍。”

萬俟凜聞言扯了扯唇角,低聲呢喃:“不用謝。”

見青年轉身便要往對麵去,他不由往前邁了一步:“陛下!”

“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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