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要快些。”
陸厚德笑了一聲,低啞的道:“倘若我撐不住的時候,你的軍隊還沒到,我可就拉著你心愛的陛下陪葬了,咳咳……”
咳著咳著,他卻突然笑了起來,望著那跌跌撞撞跑過來的人影,低聲呢喃:“陛下,你的小情人倒是識趣,竟自己來了。”
十七比他更早認出厲鋒的身影,聽聞此言,卻意外的心情平靜。
他不著痕跡的活動著手指,雖然不知道以對方的功力,封穴的時間怎麼會這麼短,可他的心中,已然做下了一個決定。
自己無親無故的活了兩輩子,也算是體驗過了世間百態,吃過,看過,玩過,就連皇帝都當過了。
就算立刻死了,除了舍不得姓厲的那頭強驢,他也算是無甚遺憾了。
可那十萬士兵不同……
他們是父母的兒子,妻子的丈夫,是孩子的父親,無數的人在期盼著。
期盼著他們的孩子,她們的丈夫,他們的父親安全回家,相聚團圓。
他不能,也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人因自己而死,更做不到眼睜睜看著無數家庭再也盼不來歸人……
城牆下的八萬珩戎士兵滿臉茫然,他們看看城牆上的人,又看看不遠處肅然挺進的敵軍,最後看向了身旁的長官。
這明明是兩國間的交戰,怎麼卻成了姓陸的獨角戲?
他們真的不趁機動手嗎?
隻要現在朝城牆上的人射上一箭,害死大首領的罪魁禍首,還有良朝那個皇帝,可都是會命隕當場的。
不說為同袍報仇,隻說這功勞,怕是足夠討個王爺當了吧?
不止一人想到這一點,因此,就算沒有長官下令,依舊有人悄悄撐開了弓箭,對準了上方兩人。
陸厚德把這些人的小動作看在眼裏,卻對此視若無睹,隻是望著逐漸靠近的十萬士兵,鬆開了一直抵著青年後心的手,拿出了一支火折子。
他知道,有人比自己更害怕這些人放箭,所以他根本不必擔心。
微弱的火苗在身側晃動,十七望著正在處理珩戎士兵的萬俟凜三人,望著不遠處烏壓壓的軍隊,最後把目光定格在城牆之下,那個已經匆匆趕到的男人臉上。
他與男人焦灼的目光對視,扯動僵硬的肌肉,露出一個自知絕對不會好看的笑容。
但沒關係,反正厲鋒不會嫌棄自己。
笑著笑著,他的眼眶卻不由得濕潤起來,那個男人像是察覺了什麼,忽然麵露絕望,幾近哀求的大喊。
“十七,不要!”
“等等!”
伴隨這聲淒厲嘶喊的,還有一聲熟悉的聲音。
他卻來不及回頭看上一眼,更不會為這聲音放棄自己的計劃。
陸厚德身體虛弱,挾持青年的力道便不由自主的放鬆許多,注意力更是一直放在不遠處的軍隊上。
以至於未曾發現,那個被自己點上穴道的青年,已經不知不覺的恢複了一隻胳膊的行動能力。
直到猝不及防之下,被一股大力推開時,他甚至反應了一秒才明白發生了什麼。
厲鋒拚命的向前,壓榨著幾近枯竭的身體,緊盯著那翩然落下的人影。
快了!
就要接到了!
快……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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