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點火光準確的落在一個麻布沙袋上,點燃了接住它的布袋,緊接著,大火迅速燃起,接二連三的蔓延開來。
珩戎士兵駐守城外,因無地形依仗,城外用鼓鼓囊囊的麻布袋圍起,築成了一圈可供遮掩的堤壩。
之前十七等人並未察覺這些麻布袋有什麼異樣,直到火焰衝天,不遠處一聲爆炸轟鳴而起。
“是火藥!”
十七匆匆掃了一眼周圍的布袋,高聲喊道:“快走!這些麻布袋的最下麵都是火藥!”
話音未落,之前爆炸迸出的火星已經點燃了其他裝著炸藥的布袋。
‘轟!’
他扯著厲鋒避開飛濺的碎石,瞥了眼牆根下的布袋,慌忙喊道:“阿苦,快走,城牆下也有火藥!”
城牆上的狄玉韜連忙拉住阿苦,看都未看一眼奄奄一息的陸厚德:“快走!”
阿苦被他扯著跑了兩步,忍不住回頭去看那一生都維持著君子氣度,如今卻跌坐在灰土中的,曾經稱為父親的男人。
陸厚德虛弱的扯出一抹笑,從袖中再次拿出一個火折子點燃,扔到了城牆上堆著的麻袋上:“好孩子,留下來陪為父最後一程吧?”
“糟了!”
狄玉韜驟然色變,連忙護住阿苦,看準方向,從城牆之上一躍而下。
‘轟!!!’
……
“咳咳咳!”
十七艱難的爬起來,被漫天灰土嗆得咳嗽不止。
他一起身,就連忙去查看倒在自己身邊的厲鋒,見對方昏迷不醒,唇角帶血,頓時便急了。
“老季!老……”
“別喊了!”
不遠處的季修踉蹌起身,嫌棄的甩了甩沾滿塵土的衣擺,一腳深一腳淺的走過來,沒好氣的道:“還有氣沒?有氣就死不了!”
嘴上不留情,卻沒耽誤他過來給厲鋒把脈:“沒事,不過是本就受傷的經脈受了些許震動,這才暈了過去。”
“那就好!”
十七鬆了口氣,想起什麼,忍不住抬起手看了看:“剛才爆炸的時候,好像有什麼東西護住了我和厲鋒來著?”
他困惑的在身上拍了拍,滿臉驚奇:“我居然一點傷都沒受?!”
奇了怪了,在這個人均武林高手的地界,從來都是他最先倒下的,什麼時候他竟然也能在這種規模的爆炸裏毫發無損了?
季修捂著胸口悶咳一聲,踢了踢倒在旁邊的洛雲深,聞言回道:“你當然沒事。”
“姓陸的那個家夥把所有內力都傳給你了,是這些內力保護了你。”
十七正把厲鋒撐起來,滿地找萬俟凜和阿苦幾人呢,便聽見了季修這句話,驚得他腳下一滑,差點把厲鋒扔出去。
“陸厚德把內力傳給我了?!”
好在他及時穩住了腳步,才沒叫自家男人傷上加傷,隻是好像不小心踩到了什麼。
“踩到我了。”
二虎推開踩在後背上的腿,把自己護在身下少年拉起來,關切的問:“巴雅,你沒事吧?”
“沒事。”
巴雅搖了搖頭,低聲回道,隨即他神情複雜的抬起頭,看向前方淪為廢墟的雲涼城。
十七等人也不免停了聲,回頭看去。
“咳咳!”
狄玉韜推開身上壓著的碎石,隨手抹了把唇邊的鮮血,伸手把阿苦拉起來:“有沒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