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東將沈暖放到地上,才對聶酒道:“我家二郎想要去府城,拜一位名為秦逵的木匠師父為師。”

聶酒沒有聽說過秦逵這個名字,哦了一聲後就沒再追問了,對木活也沒啥興趣。

他問沈暖:“我要給你四叔做藥膏,你要不要來給我打下手?”

沈東笑著道:“暖暖才三歲,又不懂藥材,打不了下手的。”

聶酒道:“不會可以學,你女兒很有天賦,凡是我給她說過的藥材,她聽一遍就能記住,是個學醫的人才。”

沈東愣了下:“啊?是嗎?我閨女好厲害!可是那樣會不會太麻煩你了,而且大夫的醫術不是不可以隨便外傳的嗎?”

聶酒點頭:“你說的對,我的本事不可以外傳,這樣吧,讓你女兒給我當徒弟,我教她就理所當然了。”

沈東趕緊抱緊了自家閨女,防備的盯著聶酒:“你當真的?我閨女是女子之身,學醫合適嗎?”

聶酒笑道:“誰規定醫者必須是男子的,女子也可學醫。”

沈暖拒絕:“我有醫書,我不要跟你學醫。”

聶酒冷笑:“光靠醫書,是不會有大出息的。”

沈暖說:“我不要大出息,我有小出息就行了,我又不靠醫術吃飯,我最喜歡的是種地。”

她要種出大農莊,滿園飄香。

“聶叔,謝謝你的抬愛了,你也聽到了,我女兒不喜歡學醫術,收徒之事就作罷吧!我們還得吃飯,就不和你嘮叨了,先走了。”喵喵尒説

沈東帶上沈暖、沈學、沈風回了大房,沈多等人各自回家。

徒弟沒收成,聶酒很不甘心,但他也沒放棄。

飯後,沈暖和哥哥們又要去山上繼續砍木頭。

聶酒在門口攔住了沈暖,拿了一種藥材對她說:“說出這種藥材的功效和作用才能出去,否則我就對你胡攪蠻纏。”

沈暖看著他:“聶爺爺,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幼稚。”

聶酒吹胡子:“不能。”

沈暖說:“此乃五倍子,有斂肺降火、澀腸止瀉、斂汗止血之作用,炒焦研成粉末食用。”

聶酒滿意點頭:“說對了,你走吧!”

沈暖看了他一眼,跟著哥哥們走了。

聶酒看著她的背影笑了笑,轉身去了四房,他找沈北要了間屋子,弄了個小灶製藥。

孩子們出門口,大人們也拿起犁去田地裏犁地。

沒有牛,隻能用人拉犁,沈東四兄弟拉犁,他們的媳婦兒就在後麵控犁,二老負責將地裏的石頭和雜草撿出來。

把黃楊樹枝砍好捆綁挑回家,沈學不著急做木活,叫上弟弟妹妹們拿上農具去地裏幫著大人們幹活。

農忙的時候,誰也不能閑著。

這幾日天氣陰涼,偶爾有毛毛細雨,田地裏一片忙碌。

沈博要參加府試,被院長留下來重點教導,農忙假無法回家,否則這會兒肯定也要跟著弟弟妹妹們在田裏忙活的。

萬寶財又來了沈家,還沒到沈家就看到沈暖一行人在田裏幹活,就帶上護衛興衝衝的跑上前去幫忙,沒一會兒就累趴在田裏。

種地太累人了!

萬寶財叫苦不已,還是讀書輕鬆啊!他還是去學算賬吧!

哼哼唧唧了一會兒後,萬寶財又振作起來,擼起袖子跑到沈暖的旁邊接著挖地。

晌午吃飯的時候,萬寶財的手掌起了水泡,沈暖的小嫩手也起了水泡,沈風亦是如此,哥哥們也好不到哪裏去。

大人們也很累,尤其是充當老牛使喚的沈東四人,他們的肩膀都破了皮,火辣辣的疼。

但是田地卻還未犁完,還得忙活一下午。

沈暖心疼極了:“爹,我們買牛好不好?”

沈東笑著擺手:“一頭牛得七八兩銀子,不買不買,咱們家現在雖然賺了點銀子,但是要用銀子的地方很多,能省就得省。”

魏氏對沈暖:“娘知道你心疼你爹,娘也很心疼,可是生活就是這樣的。等把房子蓋好了,若是還有銀子剩下,咱們再買牛,明年用牛犁地,不拿你爹和叔叔們當老牛使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