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覺得沒有希望了(1 / 2)

商禮在邁巴赫前停了下來,鹿溪看一眼不遠處自己的帕薩特,把車扔在這裏,回頭還得過來開。

不過現在最要緊的是,她得向商禮解釋。

鹿溪慢慢走到商禮跟前,商禮低頭看她一眼,神色微冷,這莫名讓鹿溪想起那個吃完日料的下午。

她抬頭和他對視,不知名的情緒縈繞心頭,眼睛鼻尖都酸澀難當,好像被人蓄意灌進了不少的醋精,讓她控製不住地想要流淚哭泣。

“商禮,都不是真的。”鹿溪不知該從哪條解釋比較好,她被媽媽判處了惡貫滿盈的罪行,綁在絞刑架上,血汙從她的腳底蔓延,哪怕她否認一切罪行,可她卻渾身上下髒了個透。

現在這樣肮髒的她,鼓起所有勇氣,期許著商禮能透過血汙,看到罪行原貌。

“我沒有和任何人同居過,上大學時隻不過在外麵租了房子,但被我媽惡意舉報,那個男生隻時好心送我而已,他是被我牽連的。”

再一次回憶往昔,鹿溪聽到胸腔裏心髒滴血的聲音,血液從千瘡百孔的洞裏爭先湧出,沒一會兒就把其他器官也染得血肉模糊。

“我沒有偷過東西,更沒有偷拿過媽媽的錢,蛋糕是我同桌請我吃的,卻被媽媽打翻在地。我高考成績很好,原本已經報到外省了,結果我媽媽自殺威脅我,我隻能留在靖城。”

淚水不爭氣地往下掉,那天在辦公室裏跟媽媽說這些的時候,鹿溪隻是氣憤,可現在,頂著烈日,迎著商禮麵無表情的目光,她既委屈又肝腸寸斷,她以為自己早就刀槍不入,可她舍不得失去商禮的溫柔。

商禮一直沒有吭聲,他像個審判長,安靜傾聽鹿溪地自辯,不管鹿溪在這個過程中有多麼痛苦,他都像是無動於衷。

烈日逐漸讓鹿溪被寒意裹脅的身體熱了起來,她頭上的帽子和眼睛上的墨鏡不知什麼時候消失不見的,她現在紅著眼睛,頭發散亂,蒼白的臉上掛著淚痕,但眼神卻很堅定。

鹿溪不是故意要哭給商禮看,好像詭計多端的想用眼淚來博取同情。

她搖頭,深吸一口氣,倔強地抹掉臉上的淚水,繼續說:“後來畢業了,我去了一家私企,可是因為離家比較遠的緣故,我媽媽不同意,她又自殺了。”

自殺這兩個字,多年來,鹿溪已經聽出了‘創傷後應激障礙’,她夢裏一次又一次的出現媽媽血淋淋的手腕,甚至有些夢裏,媽媽跳下樓摔得麵目全非,地上那麼多血,她衝下去立馬就把她也染成了紅色。

鹿溪活到現在,沒變成瘋子已經非常難得了。

“我都解釋完了,你有什麼想問的嗎?”鹿溪說這話的時候,悄然攥住了手指,最近沒怎麼剪的有點長的指甲深深刺進肉裏,她感覺不到疼痛,她還在回想是不是哪裏說得不夠明確,所以她想讓商禮來問她。

商禮聽完了這和鹿玉梅告訴他的截然相反的版本,他又怒又驚,他難以相信一個媽媽居然能如此喪心病狂地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

“你不相信是嗎?”看著商禮震驚憤怒又複雜的眼神,鹿溪以為他覺得她在說謊,畢竟她沒有任何證據。

可媽媽也沒有證據,上次商雯找她時,也沒有任何證據,雖然後來才發了照片,但她的動搖不安,都是殘酷又真實存在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