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其實非常害怕,但如果她不保持淡定的話,說不定就會激起商雯內心深處的暴虐因子,她知道商雯現在對她已經非常不滿,她越是慌亂,商雯或許就越發開心,也就越想嚇嚇她,說不定真會心一狠就把她推下去。
“你們在幹什麼?”邵安荷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樓下,她語氣尖利,細聽有些緊張,大概是以為女兒想要把鹿溪推下去。
“商雯,下來。”邵安荷趕緊叫停女兒,如果在自己家裏鹿溪出了什麼事情,那她們母女兩個可真就要被掃地出門了。
鹿溪聽到邵安荷害怕的語氣,心裏鬆了口氣,她伸手將商雯抓在她肩上的手拿開,定了定神才看向樓下神色警惕的邵安荷。
鹿溪意味不明地輕笑一聲,杏眼看似溫柔澄淨,可實際上殺機湧動,不過出口的話又帶著幾分調笑,“商雯不舍得我下午就走,剛剛把我堵這裏想讓我多住幾天。”
邵安荷眼皮一跳,信你個鬼。
鹿溪假裝無奈地歎了口氣,“可是我工作太忙了,實在沒辦法多待幾天,隻能辜負商雯的一片好意了。”
這時管家走了過來,對於鹿溪站在台階下麵,而商雯一副隨時都能推她下樓的站姿,管家立馬警覺起來,狐疑地盯著兩人。
邵安荷當著管家的麵隻能粉飾太平地說:“沒關係,周末有時間了也可以過來。”
她不停給商雯使眼色,讓這個死丫頭趕緊下來,邵安荷現在渾身都在冒冷汗,剛剛這死丫頭總不可能真的想把鹿溪從樓梯上推下來吧?
商雯之前搭在鹿溪肩上的那隻手雖已經垂在身側,但逐漸緊攥成拳,剛剛有一瞬間她確實想把鹿溪推下去,她沒有想過後果,隻想把這個登堂入室搶走她一切的女人推下去摔死。
可現在看著媽媽一臉驚駭警告的樣子,她又猛然回過神來,她現在不能動鹿溪,她自己四麵楚歌,動了鹿溪,不僅她的處境會越發艱難,說不定還會殃及到媽媽。
“嗯,我和商禮會盡可能在周末過來的。”鹿溪配合的結束這個話題後,這才和商雯擦肩而過。
鹿溪走上樓梯後並沒有第一時間離開,而是在邵安荷母女兩人看不到的地方,站定沒動。
樓下管家看鹿溪上了樓,便離開了客廳。
客廳沒人後,邵安荷才一把抓住商雯的手腕,“你剛剛在幹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我什麼都沒有幹。”商雯死不承認。
“這是在商家,不是在畫展。”邵安荷壓低聲音的咆哮還是讓鹿溪聽見了。
什麼?
畫展?
難不成上次在畫展她差點被人推倒也是這母女兩個所為?
鹿溪頓覺不寒而栗,真是防不勝防,這母女兩個為了害她,也真是見縫插針無所不用其極。
看來在孩子生下來之前,她務必得想辦法避開這母女兩個,太恐怖了。
午飯後,商禮和鹿溪打算離開。
鹿溪先去了趟洗手間,回來的時候看到側廳綠植後麵,邵安荷正在和商禮說話。
她慢慢往跟前靠了幾步,聽到邵安荷提到三千萬,她明白了,看來是商雯走不通商禮這個路了,就換邵安荷來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