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聽了後好半天沒有說話。
可能她又想起了那個風雨交加電閃雷鳴的夜晚,那一晚,冥冥之中,好像注定著要發生什麼事。
緋聞漫天飛的時候,商禮出了車禍,命懸一線。
那幾天,整個世界都陷入黑暗,鹿溪渾渾噩噩,至今想起,都仿似噩夢一場。
商禮抱住了鹿溪,將她和女兒輕輕摟進懷中,他輕拍著鹿溪的肩膀,大概知道鹿溪在想什麼,他親著她的耳朵,聲音低沉,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
“一切都過去了。”
鹿溪眼前恍惚了幾秒,一切都過去了,簡單的幾個字,涵蓋了她和商禮在這次事件中遭遇的那麼多的不幸和苦難。
如今雖說是塵埃落定,但還是讓人後怕不已。
……
鹿溪適應了月子護理課程幾天後,周書韻也要搬家了。
老夫人對此頗有意見,很不高興。
但商禮勸她,“您不要總想著自己熱鬧,周書韻在莊園裏實在不怎麼放得開,您看她但凡有個休息日都不敢偷懶睡個懶覺,她是怕給鹿溪帶來什麼不好的影響。”篳趣閣
“她就是太見外了,沒把我當一家人。”老夫人攥著手絹紅著眼眶,“這小丫頭的心是石頭做的。”
“您是好心,也是真喜歡她,可她總覺得我們非親非故,雖然中間有鹿溪這個樞紐,但她依舊還是很不自在,您也得換位想想,倘若是您,您會願意一直住在別人家嗎?”
老夫人皺著眉頭,語氣不滿,“我都把她當親孫女兒了。”
“可她不敢把您當親奶奶。”商禮拍拍老夫人的手背,“您這樣的身份,周書韻望而卻步,她性格又很乖,從不貪圖不屬於她的東西,更不敢奢求和她身份不匹配的榮華富貴。”
老夫人也不是不理解周書韻,就是舍不得周書韻搬出去。
商禮知道她在擔憂什麼。
“她又不住原來租的那個房子,金和苑治安良好,陌生麵孔根本就進不去,周書韻就算一個人住著也非常安全。”
老夫人見商禮把一切都安排好了,隻能點頭,“那行吧,不過她休息了就得回這裏吃飯待上一天,她的臥室我們一直給她留著。”
“嗯。”
哄好了老夫人,商禮這才通知周書韻。
周書韻雖說和老夫人已經相處的十分熟稔,但她心裏到底始終存著一分距離感,不敢過分逾越。
老夫人也收起在商禮麵前的各種情緒,笑的一臉慈善地叮囑周書韻,“如果在金和苑住的有什麼不舒服,你還是可以回來住的,書韻啊,這裏有你姐姐,還有我,還有你姐夫,這裏是你的家。”
周書韻眼眶一紅,上前抱住了老夫人,“老夫人,謝謝您。”
老夫人拍拍周書韻的肩膀,“有時間了要多回來看看。”
“嗯。”
周書韻東西不多,一個行李箱就已經打包的幹幹淨淨。
鹿溪也很不舍,但知道妹妹住出去才會自在,她心裏也釋然了。
“你姐夫等下送你過去,你別推辭,別人送我不放心,你姐夫過去後也能再幫著看看房子是否有什麼問題,缺什麼了也能及時給你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