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到了機場後,看到正在等著她的蔣亦民。
她平複了下焦慮的心情,視線掃向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
商禮離開那天,她也是站在這裏送他,不知當時他在想什麼。
醫生說手術成功率很高,但誰也害怕萬一,她想商禮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但也是滿懷期待,相信一定能平安歸來。
“商太,你的肩膀濕了,要不換件衣服?”
蔣亦民看到鹿溪的右側肩膀被外麵滂沱的大雨打濕,她剛進來的時候肯定是急急忙忙,都沒讓司機給她撐傘。
“不用。”鹿溪搖頭。
她伸手試了試襯衫的濕度,冰涼的布料緊緊貼在肩膀上,下雨導致氣溫低了不少,她手腳都是冰涼的,肩膀處更覺得粘膩難受。
可看看時間,馬上就要登機了,兩人還得趕緊安檢,沒時間換衣服。
“先上飛機吧。”鹿溪說。
蔣亦民看著鹿溪蒼白的小臉,鹿溪的眼睛都是紅腫著的,哪怕這會兒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但神色多少還是有些遊離,魂不守舍。
“好。”蔣亦民提起鹿溪的行李,兩人過了安檢。
順利上了飛機後,鹿溪胸口窒悶,耳邊一直回響著暄暄的哭聲,她從沒想過在女兒幾個月的時候,她會匆忙離開女兒。
鹿溪鼻尖發酸,伸手按了按太陽穴,強製自己冷靜。
“商太,給你。”蔣亦民體貼地送上紙巾,鹿溪怔了下,接過後,“謝謝。”
“此行我沒跟商總講,也不會偷偷講,你放心。”
“我們是直達他所在的那個城市嗎?”
“商總在一個小島上做手術,專家團隊都在那邊為他服務,也是為了保密,所以沒敢在市內招搖。”
鹿溪明白了,看樣子飛機到了那邊後,還得再周轉到小島上去。
18個小時後,飛機到達目的城市,中途還轉機了。
下了飛機後,寒風襲來,鹿溪的眼睛都差點睜不開。
這個城市今天竟然飄著小雪,氣溫史無前例的低。
鹿溪身上還穿著單薄的襯衫大衣,寒風一吹,從頭涼到腳。
她打著哆嗦看向蔣亦民。
“商太,我們先找個酒店住一晚吧,今天太晚了,沒辦法去島上。”
蔣亦民高大的身體幫鹿溪擋住部分寒風,“先休整一晚,明早我們就去島上。”
鹿溪看一眼漆黑的天色,即便心裏再怎麼迫不及待想要見到商禮,但也不得不聽蔣亦民的安排。
又花了大半個小時,到了市區,登了酒店進入房間,鹿溪一口氣沒喘允,她就往衛生間跑去。
她的乳汁一向很多,這次突然長達十多個小時沒有喂奶,她早就已經脹痛難忍。
鹿溪脫了大衣,胸口的襯衫不知濕透多少回。
她不知道蔣亦民有沒有發現,但她已經顧不得了,在飛機上的時候,她一直強忍,坐立難安,漫長的飛行時間裏她幾乎沒怎麼閉過眼。
雖然她也有去飛機衛生間處理過,但那種感覺抓心撓肺,她就差從飛機上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