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暄暄已經察覺到危險,一個勁兒的掙紮。
當月嫂抓著暄暄的腦袋,醫生將針頭紮進暄暄的額頭的時候,暄暄哇一聲撕心裂肺哭了出來,聲音驚天動地,沙啞的嗓子都像是被她給喊出了血。
“好了好了,暄暄好了。”老夫人心疼地趕緊小聲哄暄暄。
老爺子在一旁皺著眉幹著急,滿臉的心疼。
鹿溪更是針頭紮在女兒頭上,卻疼在她的身上一樣,整顆心都疼的難以呼吸。
她抱著女兒不停哄,反複用臉頰去碰女兒的臉頰。
“暄暄乖啊,輸液了就不難受了,明天就能大口大口吃奶了。”
“暄暄聽話,媽媽陪著暄暄,暄暄不疼啊!媽媽抱著暄暄呢!”
暄暄哭的臉都憋紅了,老夫人於心不忍,老爺子這個鐵石心腸的人,已經受不了的跟醫生說:“取了吧取了吧,不輸了。”
“老爺子,您和老夫人先出去吧。”月嫂硬起心腸,把兩位看不下去的老人趕出去。
醫生快速給暄暄粘好膠布,瞥一眼滿臉心疼的鹿溪,他說:“你喂奶試試。”
以往沒有母乳,暄暄一定是要抗爭到底的。
可在醫生扭頭走出臥室的時候,鹿溪將母乳送到暄暄嘴邊,哭嚎不止的暄暄立馬被安慰到了,她抽噎著手忙腳亂蜷縮在媽媽的懷裏,委屈的邊哭邊吃。
鹿溪一直拍著女兒,又親又哄。
幾分鍾後,暄暄安靜了下來,隻是眼淚還是傷心的不停往下掉。
月嫂將紙巾遞給鹿溪,不敢輕易靠近暄暄,怕又惹的暄暄嚎啕大哭。
鹿溪接過紙巾,對月嫂說:“這裏我看著,你去跟老爺子老夫人說一聲,讓他們別擔心。”
月嫂擦了把額上汗珠,又盯著暄暄看了片刻,瞧著暄暄已經閉上眼睛乖乖吃奶,雖然小嘴裏不時委屈的哼唧一聲,但好歹是能接受輸液了。
月嫂出去後,鹿溪這才用紙巾輕輕給女兒擦眼淚。
暄暄扭頭看她,淚水沾濕了眼睫毛,她傷心地抽噎著,像是在責怪媽媽一般。
鹿溪心痛難當,輕輕晃動女兒的身體,“對不起嘛暄暄,媽媽知道錯了,媽媽以後再也不離開我們暄暄了,好不好?”
暄暄哼唧一聲,雖然聽不懂,但媽媽溫柔的表情和聲音,卻可以讓她感覺到這幾天以來從未有過的安全。
暄暄重新吃起母乳,小手抓著媽媽的衣服,緩緩閉上眼睛。
等暄暄輸完液已經深夜一點多了,暄暄一直沒醒,睡的相當安穩,這倒是讓鹿溪鬆了口氣。
月嫂陪鹿溪在臥室裏睡,隻不過月嫂是睡榻榻米,半夜還得起來留神暄暄的情況,怕鹿溪一個人照顧不過來。
鹿溪悄悄下床洗漱,順便再試著撥打商禮的電話。
無法接通已經成了這幾天唯一的聲音,鹿溪也不氣餒,心裏期許著會有好的結果。
可當她回到床上,和女兒依偎在一起後,又不自覺地胡思亂想,商禮的手術,總不可能會失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