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左走得很幹脆,甚至都沒有告別,等到大家意識到她已經走掉的時候,她大概已經在回京華的動車。
她睡過的房間重新整理過,床鋪整齊得像是軍營。
房間地麵雖然不曾經過拖把的洗禮,但是很顯然的被幹淨的掃帚清理過,連半根頭發絲都找不出來。
嚴肅,嚴苛,一絲不苟。
這是11號別墅之所有人對葉左睡過的這個房間的評價,連這一年多一直在負責11號別墅內部清潔工作的喬姐都讚歎不已。
唯有陳北雁從這個房間之體會到了另外的意味,葉左用這個房間告訴陳北雁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這是態度的宣誓。
葉左用這種態度讓陳北雁放心。
所以陳北雁站在葉左睡過的這個房間的門口,無聲的笑了笑,掩飾著內心深處的一抹複雜和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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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潭縣之行很順利,跟蘇白白爸媽的見麵一樣其樂融融,唯一讓蘇白白紅了眼圈的是,蘇爸爸和蘇媽媽都為著陳北雁還沒給她一張鮮紅的法律書感到些許不滿。
陳北雁巧妙的回避了這個問題,也沒有給出任何的承諾。
他隻是在桌子下麵緊緊地抓住了蘇白白的手。
離開洪潭縣之後,陳北雁沒有和謝爽、蘇白白一起直接回省城,而是選擇了單獨離開幾天。
盡管謝爽和蘇白白並沒有意識到陳北雁的變化究竟為何,但是有些變化還是能夠感覺到的,她們知道陳北雁至少是在思考一些事情,需要相對獨立的空間,所以她們選擇了尊重陳北雁的選擇。
陳北雁回了小山穀,那個他生活了十七年的小山穀。
小山穀沒什麼變化,還是原來的老樣子,像是他一次回來找七個老家夥的時候一樣。
隻是這一次陳北雁終於確認,這個小山穀其實也是一個小世界,否則的話,他不可能在其告了十七年的動靜,外界的人根本感覺不到什麼。
在山穀之,他枯坐了一個晚,把自己在這裏的十七年時光全部重新回憶了一下,或者笑笑,或者皺皺眉頭,又或者苦笑兩聲。
第二件可以確定的事情是,那七個老家夥沒有回來過。
隻有他們八個人的記憶留下了。
把記憶拋在腦後,在第二天的時候,陳北雁離開了這個小山穀,親眼看著這個小山穀在眼前跟四野融合在一起,很難分辨出它的真實存在,陳北雁步行下山,遇到一輛驢車。
搭驢車走了一段路,途又換了一輛拖拉機,陳北雁重新回到洪潭縣。
他在汽車站逛了逛,想到當初是在這裏遇到了蘇白白,轉眼看了看他請蘇白白吃第一頓飯的那家西餐廳,人影無聲無息的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鍾,他的人出現在了藍島縣東郊。
他可以看到東郊山頭那一片正在被清理的空地,還可以看到繁瑣的建築材料已經進駐,有工人正在開挖地基。
這是第一世界的藍島縣東郊,這裏隻是在準備建設一個住宅小區。
陳北雁的人再一次消失,然後直接進入了蒼天世界。
地點還是藍島縣東郊,前一秒他眼前的建築工地已經是一片成形的住宅小區,住宅小區的北半部分,是郭威入住的別墅區。
信步走進去,來到了郭威別墅的外牆處,向裏麵看了看。
他知道郭安之已經去了幼兒園,現在如果有人在家,也隻是郭威在家,所以他沒有走進去,稍稍駐留之後,再一次消失。
郭威其實真的在家,在二樓的客廳之。
坐在沙發看書的他慢慢的將手的史書放下,扭頭看了看窗外。
澄淨的目光深處有著悠遠的深邃。
“你可以放心,我會像是一個父親一樣守護我們的兒子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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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去幼兒園看郭安之,陳北雁直接去了丹天世界。
在丹天世界的河東省省城,他沒有驚動任何人,隻是在自己熟悉的區域轉了轉,看了看。
那些依稀熟悉的地方,似乎還像是昨日,並無變化。
然後,他去了東南亞,在泰國曼穀的街頭稍做停留,又去了洞裏薩湖的湖邊看了看湖麵的小漁船。
他在丹天世界的故事,是在這個地方畫句號的,身劇毒的他,是因為在這裏和海族人魚公主黎雪菲的一個旖旎夜晚徹底畫句號。
當夜沉睡之的他再醒來,已經回了第一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