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妾有時會坐在河邊柳樹下吹風,今日不知為何沒再。
而不遠處的淺雨汀也靜悄悄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五爺沒來由就問了一句,“姨娘這會在做什麼?”
“好像是稟了夫人,出門去了。”
五爺訝然。
他沒說什麼,卻想起自己在衙門還有幾樁事情沒吩咐。
叫了文澤,“換衣出門。”
*
開了城門之後的京城,又恢複了之前的商貿往來,甚至因為封城阻隔,近日比之前更熱鬧了些。
俞姝今日一早跟宴夫人請安的時候,提到了出門轉轉的事宜。
宴夫人雖然有點意外,但也答應了,道是上晌街上人太多,“下晌再去吧。”m.X520xs.Com
上晌還是下晌都無所謂。
按照昨日那煙花爆響的位置,俞姝隻要在兩日內到達約定好的地方即可。
哥哥的人一定會在那裏等著她。
這約定好的地點是個書肆。
俞姝並不敢直接過去,怕引得身邊的定國公府侍衛注意,於是她在街上轉了轉,讓人把馬車停在了一家銀樓門口。
俞姝不想亮了她這國公爺小妾的身份引人關注,就讓車夫遠著些,去另一邊的茶棚吃茶。
又讓薑蒲給了他們碎銀子。
車夫和隨從連聲謝賞。
而俞姝進了銀樓沒多久,便又支會了薑蒲,“這會倒是餓了,你去方才路過的那家點心鋪子,買些點心過來。”
薑蒲也沒有什麼疑惑,安頓了她便去了。
身邊很快沒了人。
街道上,秋日的光亮正盛,俞姝在強光裏甚是不適,默默從袖中拿出一條白絲帶,蒙在了眼上。
一切準備好,她悄悄地摸索著出了門去。
她要走了。
車夫和隨從在茶棚吃茶,並沒有發現她。
她隻需要路過一個巷口,巷口的另一邊便是那書肆。
俞姝腳步加快起來,混在人群中一路向前。
很快,就到了那巷口前麵。
有幾個小孩子笑鬧著從她身前跑過。
俞姝避讓了他們,剛要繼續前行,突然聽到一陣喧赫的馬蹄聲。
俞姝心下一緊,穆行州的聲音傳了過來。
“五爺今日怎麼出門來了?屬下還以為您今日不出門......”
話音未落,俞姝急急轉過了身,扶著牆躲進了小巷裏。
那五爺並沒有發現,穆行州還在跟他說著話,而他沒有出聲,隻是偶爾“嗯”上一聲,甚是沉悶。
俞姝悄聲沿著牆下,準備轉出這條小巷,從後麵繞過去。
她的舉動,並不在男人的視野裏。
詹五爺同穆行州駕馬過了那巷口,這便要離開了,對麵突然來了一輛馬車。
馬車上不巧也刻了一個字——詹。
雙方相遇,對麵馬車上的人趕緊下來。
當頭跳下的男子比詹司柏年紀稍長,著銅綠色錦袍,袖口纏了袖帶,也是武將打扮。
他喚作詹興武,而後跟下來的婦人是其妻鄭氏。
鄭氏身後,是個與詹興武相貌有幾分相似的姑娘家,姑娘穿著一身柳黃色襖裙,嬌俏可愛,正是詹興武的胞妹詹淑慧。
這一家三人自涿州而來,同是詹姓,自然不會同定國公府無關。
隻不過仔細算來,那是五爺出了五服的族兄和族妹。
照理說,這關係實在不近,皇帝尚且有三門窮親戚,更不要說詹五爺了。
但男人還是很給麵子地停了停。
那三人跟他行禮問安,詹司柏仍舊隻是“嗯”了一聲,算是回應了。
那涿州來的詹家三人,似乎還想跟他多說兩句,但在他的威嚴與冷淡下,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但就在這時,傳來一陣急急的呼聲。
“姨娘?姨娘?姨娘您在哪?!”
這聲不小,詹興武的妻子鄭氏嘀咕了一嘴。
“誰家姨娘又不是小孩子,還能丟了不成?”
隨著這話落了音,詹司柏眼皮一跳。
他循聲看去,一眼就看到了慌裏慌張的薑蒲。
薑蒲也瞧見了自家五爺。
她也顧不得許多了,兩步跑上前來。
“五爺!姨娘不見了!”
話音落地,男人心頭咯噔了一下。
下一息,翻身躍下了馬。
“怎麼回事?她走失了多久了?”
。您提供大神盲妾如她的俞姝詹司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