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身後的男人亦轉過了身來,在黑夜中睜開眼眸瞧住了她。
詹五爺看著女子纖薄的後背,散下的青絲,嘴裏發苦的厲害。
他深吸一氣默默歎出來,替身邊的人拉了拉被子,順手將人撈進了懷裏。
留在房中的孤燈發出劈啪一聲細響。
他道,“明日我去大營,不知幾日得回,你若是在院中無聊,便出去轉轉吧。”
俞姝聞言,立時道,“好。”
卻沒察覺摟住她腰身的男人指下收攏,緩緩閉起了眼睛。
這一夜過得漫長十足,睡在同一張床上的兩人,同床異夢,各懷心思。
翌日天一亮,男人便換了朝服,沉下一氣,頭也不回地走了。
俞姝回了淺雨汀。
穆行州也半夜沒睡著,天沒亮就來了國公府,眼見著五爺仍能上朝,魂魄終於回到了自己體內。
他小心去看五爺,在五爺如寒風般凜冽的目色下,什麼都沒敢說。
五爺去上朝,穆行州去了趟兵部衙門,到了衙門附近,竟然遠遠瞧見了詹淑慧。
他離得遠遠地,就連忙縮了腦袋。
穆行州曉得這姑娘和自己偶遇的次數著實多了些,要不是那日韓姨娘提醒他,他還沒想起來。
念及此,他不免記起之前的事。
那時候,韓姨娘還幫他三言兩語打發了詹淑慧。
以前有韓姨娘幫他,以後恐怕是沒了,他再瞧見詹淑慧,都覺得怕了幾分,隻好掉頭先行離開了。WwW.com
連他都不適應沒了韓姨娘的日子,那麼五爺......
穆行州真不敢想,回了自己府邸,思量著差不多要下朝了,這才又去了國公府。
五爺剛好回來了,讓文澤收拾了東西,動身去大營。
“五爺真去大營?”
五爺低頭纏著手腕係帶,眼眸未抬,“做戲做全吧。”
穆行州從這話裏聽不出五爺的情緒,但他在這一瞬很想問問五爺,萬一真是韓姨娘,又該怎麼辦?
話到嘴邊,他實在沒膽子問,跟著五爺出京去了大營。
隻不過在城門口,五爺勒馬停了幾息。
城門樓上軍旗飄飄,他向城中回望,隱隱還可看見定國公府的樓宇亭簷。
可他瞧不見淺雨汀裏那人。
他隻是暗暗希望,真不是她,等他再見到她的時候,也不是在幽暗的密牢之中......
男人心口似被冰棱割到,痛的透徹,冷的幹脆。他手下緊攥,下一息打馬出了城門。
*
俞姝當天沒出門。
那五爺要在五日內二次偷襲虞城,她有且隻有三天的時間把消息從定國公府遞出去。
第一日就出門,未免太過明顯。
隻是到了第二日,俞姝還是沒出去。
她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當天晚上,輾轉半夜才睡著,翌日在噩夢裏驚醒。
俞姝從噩夢裏醒來的一瞬,便忘了夢裏的場景。
這日是第三日了,若是今天再不送出信去,就沒有機會了。
她擁著被子坐在床上思索。
薑蒲撩了簾子走進來,“姨娘今日多穿些吧,外麵陰的厲害,瞧著這兩日似要下雪了。”
她說著,還道,“前些日針線上送來的一件白狐毛鑲邊的銀色披風,甚是暖和,姨娘若是出門,可以穿這件衣裳禦寒。”
俞姝轉頭問她,“今日有事要出門嗎?”
薑蒲說沒有,“奴婢是想著五爺走前吩咐車夫,說姨娘要是想出門,隨時都可以,莫要在院中悶著了。”
“是嗎......”俞姝記得他確實是這麼說得。
她深吸了口氣,從床上下來。
“給我換衣裳吧。”
薑蒲問了她,“姨娘要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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