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要緊的是,一定要讓五爺留意俞厲,最好能查查身邊的人,會不會還有藏在暗處的人,與俞厲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不怕亮於明處的刀劍,就怕藏在暗地的匕/首!
穆行州肅了臉色。
“我這就往京城傳信!”
*
京城。
定國公府。
暮哥兒滿月之後,身子壯實了許多。
俞姝的眼睛看人看物,也漸漸明晰了起來,隻不過她誰也沒說,倒是借由按摩眼睛,將姚北送來的人,放到了身邊。
替她按摩眼睛的,是個喚作杜霧的丫鬟。
杜霧看起來十分不起眼,除了按摩便低眉順眼地做粗使差事,但她有個緊要的身份。
她是俞厲欽點的,護在俞姝身邊的人。
杜霧一到,就帶來了俞厲的消息。
“王聽說娘子生產順利,十分高興,得到消息當日,就在城中設了酒棚,請全城百姓吃酒。”
俞姝嗆了一口。
這著實是她哥哥能幹出來的事情。
一旁的暮哥兒咿呀了兩聲,小腳蹬了蹬,似乎在感謝他舅舅這般替他慶生的排場。
俞姝好笑,“哥哥請百姓吃酒,也總得有個由頭吧。”
杜霧說本是沒有由頭的,後來衛澤言瞧著不像話,便找了個由頭,說是之前擊敗戎奴,補給大家的戰勝之酒。
“百姓們有酒喝,倒也不問那許多,奴婢來之前,也喝了王賞賜的喜酒。”
俞姝笑著點頭,同她道了一句,“辛苦了”,正經問了起來。
“哥哥這次派你過來,可有什麼緊要的交代?”
杜霧在這話裏,起身檢查了一邊門外窗下,然後才壓低了聲音。
“王交代了,讓奴婢帶著您和哥兒回虞城。”
話音落地,房內外靜了一靜。
隻有暮哥兒聽不懂這些言語,咕嚕嚕轉動著眼睛,嘴角擠出來一個奶泡泡,啵地炸開了。
暮哥兒衝著俞姝笑,俞姝低頭拍了拍小人兒。
“哥哥具體怎麼說?”
杜霧道,“王也聽說哥兒是娘子提前產下的,怕哥兒身子不夠壯實,就許了三個月。王已經另外派人在回程各地,安置了幾處莊子,說回程不必著急,娘子和哥兒的身體要緊,年前能回到虞城就好。”
窗外有雀兒嘰嘰喳喳了兩下。
去年冬日落在淺雨汀的山雀,俞姝早已讓人放走了。
雀兒走了就不會再回來。
而她來了這位五爺身邊一年了,終於也該走了。
她垂著頭,杜霧瞧著,小聲問了一句。
“娘子覺得這樣行嗎?是不是時間上有什麼不妥?”
俞姝抬頭笑了笑。
“沒有不妥,就按照哥哥吩咐的來。”
她看向暮哥兒,隱約可辨小人家圓滾的身子。
也不知道許多年後,暮哥兒會否責怪她,就這樣帶著他離開了他的爹爹......
思緒未落,外麵突然有了男人的腳步聲。
杜霧連忙起身避去了一旁,俞姝還在方才的思緒裏,聽到腳步聲,心下快跳了一下。
五爺沒有留意杜霧,隻是問俞姝。
“房中又悶了嗎?怎麼把門窗都打開了?”
他說著,替她掩了窗子。
“天冷了,小心著涼。”
他又讓杜霧下去,把門也關起來。
俞姝看向他高大挺拔的身形,見他走到了床前,同暮哥兒打了個招呼。
小兒認識爹爹了,見他來了便咯咯笑起來。
五爺也笑起來,抱了兒子在懷裏,轉眼看到了俞姝。
“阿姝怎麼不坐下,站在那兒想什麼呢?”
他說著,拍了拍床邊,“阿姝過來坐,我同你商量件事。”
俞姝慢慢坐到了床邊,“五爺說什麼事?”
“暮哥兒雖是你我心頭的寶貝,但定國公府在朝堂上太過鮮花著錦,我想著委屈委屈暮哥兒,滿月酒和百日宴隻辦一個,你看可好?”
俞姝覺得好,點了點頭,她亦不想有什麼大排場。
五爺又問,“那你覺得辦哪個?辦滿月酒時日有些趕,要麼百日宴?”
這次俞姝沒應下。
按照哥哥的意思,等暮哥兒三月,她們母子就要走了,到時候又該怎麼辦這百日宴?
她默默看了看五爺。
“還是滿月酒吧,早早辦了,早早了事。”
五爺笑起來,瞧了她一眼。
“這是個什麼說法?什麼叫了事?”
他隻是隨口一問,俞姝卻聽得心頭又跳了跳。
她低了頭,說她自己家鄉甚少有辦百日宴的,“都是滿月酒。我想按照家鄉的習俗來,五爺看行嗎?”
五爺萬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隻是聽她提起家鄉,忽的想到她雖然親近的血親沒了,但應該還有些許親族。
他該尋個機會,了解一番她的家鄉親族。
等到以後阿姝做他的妻,也該請這些人過來。
她應該是高興的吧?
他說好,攬了俞姝的肩頭,讓她倚在他肩上。
“都依你,就辦滿月酒。”
俞姝想著哥哥安排的事情,安靜地依在男人的肩膀上。五爺摸了摸她的頭發,低頭看了她一眼,見她目光不知看向何地。
她今日的情緒,好像不太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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