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請屬下來有什麼事?”
詹淑賢看著他笑了一聲,“你怎麼同我客氣起來?你我雖然差了幾歲,但也是一處長大,應該親近,不該客氣。”
穆行州在這話裏無措起來,臉上寫滿了羞澀。
詹淑賢瞧著直想笑。
從前,她雖覺得穆行州對她似乎有些不一樣,但並沒在意過什麼。
後來,詹淑慧從涿州過來,進了京城就看中了穆行州,一雙眼睛粘著他不放,她都瞧了出來。
她曾故意當著兩人的麵撮合過兩人,彼時五爺和韓姨娘也都在,就在冷武閣周圍的河邊。
她撮合了兩句,話一出口,詹淑慧激動地裝作害羞,但穆行州卻臉色青白了起來,悶聲悶氣地當即走了。
那會她便覺得,他可真有意思......
眼下,她看著穆行州,讓安藍拿了東西過來。
“昨日,有人送了山梨過來,據說是你家鄉產的,我瞧著水/嫩/多/汁,不知你可喜歡?”
她說著,安藍恰端了梨子到穆行州身前。
穆行州一眼看過去,便忍不住眼前一亮。
他說還真是,“我竟許多年沒見過這梨子了。”
這梨子產量不大,攏共也就幾座上山有。
從前他爹帶著他上山打獵,他眼饞人家的梨子想偷吃,他爹不許,便回家尋娘拿了錢,賣給他。
這梨子極其名貴,一個都要許多錢,但爹娘之後每一年都買給他,甜如蜜糖。
梨子突然出現在他麵前,穆行州整個人都怔住了。
詹淑賢瞧著,暗笑不已。
然後讓安藍把一筐子都給了他。
“幾個梨子而已,怎麼還泛起淚光了?我可見不得你這般,以後每年都給你尋這梨子來便是。”
她說得親昵,穆行州不由地目光從梨子上轉向了她。
大小姐穿著柳黃色的繡花褙子,仿佛和他進國公府那時,第一眼看到她的模樣一模一樣。
那會大小姐便穿著柳黃色的鮮亮衣衫,頭上戴了大紅的花簪,見到老國公爺凱旋而歸,跑著迎上前去。
他從沒見過京城裏的貴女。
原來京城裏的貴女,竟是這般明麗驚豔的仙子模樣......
穆行州拿著梨子去了,離開的時候,嘴角彎起,臉色微紅。
詹淑賢一直看著他,在他走後笑了起來。
她同安藍道,“除了他,還真就沒有合適的人了。”
安藍看過去,曉得大小姐是看中穆將軍做裙下臣了。
隻是,穆將軍那般純淨明朗的心性,果真能如大小姐所願?
丫鬟不便多言。
*
方秀淺在被救第三日終於醒了過來。
五爺過來問了話。
方秀淺當時被叫出去,並不知是何人叫她,還以為是妹妹,但她到了巷口,突然被打暈,再醒過來,就在徐員府上了。
她當時聽說是徐府,害怕極了。
在教坊司和繡坊裏,都有人曾說過,有女子進了徐府之後再也沒了聯係,後來他們發現過一些女子,確實被草席卷了,扔去了亂葬崗。
方秀淺驚嚇的不行,連聲要求離開,說自己是繡坊在籍的繡女,不能離開。
但卻遭到了徐府的毒打,讓她老實點,說什麼,“能不能留下你還不一定,掌印看上了,你就留下,看不上你也別想著回去了,亂葬崗等著你。”
她幾乎驚厥過去,但她還真就被徐員看上了。
徐員開口,“留著吧,隻是還不夠瘦,餓兩天的好。”
方秀淺拖著一身的傷,在驚恐中不知能不能撐完這饑腸轆轆的兩日,就在她以為再也見不到妹妹的時候,妹妹來了......
她把她知道的都告訴了五爺,甚至記住的徐府的仆人的名諱。
五爺卻在這些名諱中皺了眉。
“你說的這些徐府的仆人,都是一家人嗎?緣何都姓周?”
方秀淺一愣。
“回國公爺,這些人聽起來沒什麼親緣關係,至於為什麼都姓周,奴婢亦不曉得。”
五爺不由似思索了起來。
可他莫名想到了自己一直在查的一個人,周續。
周續,也姓周。
明明是相隔千裏,又相隔多年的人,可五爺竟覺得,仿佛有關係一般。
就在這時,前去繼續細查周續的人,折返了回來。
“查到什麼了?”
“回五爺,我們找到了那鄉紳家裏,涉及周續之事的人,得到了緊要的消息!”
當時那鄉紳家,在俞家之後沒多久,也敗了,但後來家中幾個主要涉及周續之事的人,在某天突然都消失不見了。
這事沒人敢再提,五爺的人手尋訪很久,才找到一個知道內情的人。
“回五爺,那個人說,他們確實沒有殺了周續,而是......閹割了此人!”
話音落地,五爺騰得站了起來。
他朝著徐員私宅的方向看了過去。
徐員......周續......
同一個人嗎?
俞家從被選中進貢蟠桃,到後來蟠桃出事被滅族,是不是都是此人一手為之?
如果是這樣,那麼冤有頭,債有主,此人就是俞家兄妹的仇人。
而不是一整個朝廷......
五爺怔住,一時間心緒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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