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要從高案上麵下來,可男人竟絲毫不動,仍舊將她固在那裏。
“你自己去?”
“不然......?”俞姝睜大眼睛。
男人冷哼一聲。
“真是個狠心的小娘子,說話間又將我舍下了。”
俞姝:“......”
“五爺不得留在京城鎮守嗎?”
“那不還是留守嗎?”
“......”俞姝在他的目光裏,耳朵熱了幾分。
“那五爺要怎樣?”
“與你同去。”
五爺瞥了她一眼。
她可是虞城王唯一的血親,是年輕的王姬,放著她一個人離開,真是令人不安啊。
俞姝倒是在這般神情裏,看懂了什麼。
她禁不住笑了起來。
“哦,原來五爺是不放心我。”
她說著,越發笑起來,眼角眉梢都是彎彎的。
“也難怪。前兒在宮裏,就有個年輕的大臣,悄悄地瞧了我好幾次。”
五爺聽了,眼神都淩厲起來了。
年輕的大臣......聽聽這詞,是嫌棄他上了年紀嗎?
男人挑眉。
“是誰?”
俞姝捂著嘴笑了。
“五爺猜。”
五爺見她這狡黠模樣,不肯猜了,徑直用大掌托住了她的脖頸,低頭吻了下來。
那一吻毫無預兆地落了下來,俞姝還欲巴巴兩句的小嘴,立刻被堵上了。
她睜大了眼睛,男人瞧著,笑彎了眼角。
攻城掠地了許久,直到寒山月的冷香散開了去,房中暖意節節攀升,掌中之人微喘起來。
他才鬆開了她。
“我猜,”他這才猜了起來,“那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俞姝被他抱在懷裏,依著他的胸膛笑哼。
“五爺怎麼就這麼確定呢?”
男人說確定,“若是你不確定,我再幫你確定一下。”
他說完,再次低頭,封住了那張不安分的嘴......
俞姝後悔了。
她不該故意調笑他的......
*
過了兩日,五爺將京城的事宜安頓了下來,軍中請詹司鬆和林氏一族襄助,朝政有竇首輔坐鎮,他親自同俞姝一起,去了俞厲養病的拂城。
俞厲還沒有蘇醒。
他們帶了幾位太醫前來,太醫的意思頗為一致,隻怕是虞城王因為悲傷過度,這些年又勞累太過,身心俱疲,醒著隻是強弩之末,昏睡反而能稍稍歇息。
俞姝坐在哥哥床前看著哥哥的樣子。
哥哥瘦了許多下去,早已不複昔日紅光滿麵的模樣。
俞姝心疼,親自提哥哥擦了手和臉,又問幾位太醫。
“隻是這樣昏睡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不能醒來,身子也是損耗的。”
太醫說是,但也隻能輔以湯藥針灸,助俞厲蘇醒,到底能否早日醒來,還要看他自己。
楊太醫也在列,他今日見到俞厲和俞姝,才曉得當年闖進自己轎子裏看病的人是誰。
彼時,俞氏兄妹沒有動他分毫,是懂情理之人,他此時也願意為俞厲的病情獻計獻策。
“虞城王還在於心中鬱結難散,若是能有令他放鬆下來的環境,興許能早點醒來。”
俞姝在楊太醫的提醒下,琢磨起來。
晚間,她又陪著哥哥說了會話,自然都是她一個人自言自語,哥哥也不知道聽到沒有聽到。
直到夜深了,五爺過來尋她,兩人才離開了去。
“哥哥身邊連個熟悉的人都沒有,隻有封林一個,還要照管大小事務,哪裏來得什麼放鬆環境?”
她問五爺,“或者讓哥哥回虞城養病?”
隻是五爺同她搖了頭,神情緊繃起來。
“虞城鼠疫越發嚴重,疫情泛濫,周邊幾座城都有了感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