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燈紅酒綠的宴會在富麗堂皇的王宮裏正在舉行,舉目望去,到處都是大腹便便的商人,彬彬有禮的紳士,以及軍服筆挺的軍官們,打扮的好像花蝴蝶一樣的侍女穿梭在其間,為這些尊貴的客人們,送上一樽又一樽的來自東方或許西方的美酒。
王宮裏到處可見的宗教氣息被這些盛裝打扮的男女直接就無視了,不是他們的神,那就是異端,這座王宮還能保存,那絕對不是他們信奉的神明的偉力,隻不過是自家神明的仁慈而已。
王宮的主人象征性的也接到了宴會的邀請,不過,這個場合注定王宮的主人是不會出現的,這僅僅隻是一種禮儀而已,一種代表著宴會的舉辦者尊重當地的統治者,尊重當地的風俗的禮儀而已,盡管在切切實實的利益麵前,這種禮儀虛偽得好像大海上的破碎的泡沫一樣可笑。
這裏,大概也是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唯一能和平共處甚至互相不加提防的地方了,這大概也是這座王宮一直存在的最大意義,作為一個雙方都可以輕易碾壓的第三方,僅僅靠著這種方式提供存在感,不得不說,這是卡利特利國王的一種悲哀。
但是,盡管如此,參加宴會的人群,依然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幾個部分,荷蘭的軍官和荷蘭的軍官聚在一起,葡萄牙的軍官和葡萄牙的軍官在一起,彼此絕對不會混雜,偶爾有幾個西班牙裔的軍官,荷蘭人見到了也不會對他們表示多大的善意。
禮貌的舉杯和點頭,那就是最大的客套了,下一次彼此的見麵,可能就是在血肉橫飛的戰場了,保持僅有的紳士風度就行,其他的,就不要苛求了。
反而在宴會裏,最活躍的反而是雙方的商人,而商人之間的分界線,顯然是沒有這些軍官們這麼清晰的,他們彼此混雜在一起,交流著各自的消息,暢談著自己的見聞,這讓整個大廳變得熱鬧非凡。
甚至破壞了紳士們一直覺得宴會應該有的莊重和優雅。
這些商人們嘈雜得猶如菜市場的鴨子一般。
這是大明人舉行的一場見麵宴會,某種意義上,大致是向卡利特利的各方勢力宣告自己的到來,而很有意思的是,一直到現在為止,忙碌操持宴會的人員中,一個大明人的身影都不見,而有的商人甚至在那些宴會的服務人員裏,看到了自己國度的人員的身影。.伍2⓪.С○м҈
這就很有意思了。
似乎,大明人舉辦這個宴會,隻是擔了一個名頭,而真正負責這個宴會的,不僅僅有葡萄牙人,也有荷蘭人,甚至還有當地人。
不顧,即使有這種疑惑,這種疑惑很快就被商人們丟到了腦後,大明的公主殿下舉辦的這場宴會,光是大明公主殿下這幾個字,就將整個宴會的檔次提高了好些個檔次,對這些商人來說,這簡直是夢幻般的事情,這種榮耀,足夠他們從東方吹噓到西方。
“大明公主殿下到!”
隨著一聲洪亮的聲音響起,大廳裏嘈雜的聲音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齊齊朝著大廳的入口看去。
大廳的大門打開來,一位盛裝的東方女子,在一群人的擁簇下,緩緩的走了出來。
“嘶,那是高爾侯爵!”有人認出了在公主殿下身後的人,那是王國的頂尖人物,即使是卡利特利的駐軍司令,在他麵前也要保持足夠尊敬的人物。
這樣的人,居然走在這位大明公主殿下的身後,看他那樣子,若是可以的話,他甚至願意為這位公主殿下托著長長的裙尾。
“那個軍官是誰,我不認識,是個上校嗎?”
“你消息真的閉塞,那是倫羅茲上校,熱蘭遮行省的最新海軍指揮官,那是連葡萄牙人遠東艦隊見到了都要頭疼的大人物!”
“這樣的大人物,也到卡利特利來了,看他那樣子,似乎和那個什麼高爾侯爵相處的還不錯?”
“裝的,都是裝的!”說話的人鄙夷的扁扁嘴:“你信不信換一個場合,咱們的上校能將這幾個高爾揍的滿地找牙,這是給這位大明公主麵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