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瑞雪抽著鼻子，上氣不接下氣的道：“嗯，我不哭，我一定不哭！”
可是眼淚卻還是不爭氣的，無聲的從張瑞雪的眼角流出來，她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手術室的門，看著地上那一串滴滴答答的鮮血，那是薑然然的血，張瑞雪就忍不住抱著臉，肩膀抖動了起來。
趙小翠見狀，也忍不住哭起來。
兩人在醫院的走廊裏，無助又可憐，感覺心都碎了一地。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響亮的皮鞋的聲音出現在走廊的另一頭，顧庭琛幾乎是飛奔過來的，跑到手術室門口的時候，整個人都差點栽倒。
顧庭琛為了穩住平衡，手一下子撐住了地麵，然後正好按在了薑然然的鮮血上。
他微微的抬起手，看到那殷紅的一片，頓時臉色變得蒼白。
“手術室裏麵的人是薑然然嗎？”顧庭琛的聲音顫抖，臉色白的像是一張紙。
就連那雙修長的手，也在發抖，趙小翠和張瑞雪從來沒見過顧庭琛這麼緊張。
張瑞雪張張嘴，想要回答顧庭琛，可是卻發不出聲音來，隻好別過臉去哭了起來，趙小翠見狀隻好點點頭，“是她。”
“這血，是薑然然的血嗎？”顧庭琛的眼淚就含在眼眶裏，臉色白的不像話。
趙小翠無聲的點頭，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顧庭琛聽到這話，刹那間就一個跟頭栽倒了地上，整個人像是一灘爛泥一樣躺在地上，時不時地蜷縮一下身體，難受的像是一個快要死掉的蟲子。
“顧總，您別這樣！”張瑞雪見狀，急忙上前攙扶顧庭琛。
可是顧庭琛卻一抬手，阻止了張瑞雪。
“這都不是真的，這一定是我在做夢呢。”顧庭琛喃喃自語的說著，像是精神陷入了某種錯亂，讓人聽到他的話都忍不住擔心。
張瑞雪使勁的晃了晃顧庭琛的胳膊，然後不忍心的告訴他：“這不是夢，這都是真的……”
“我們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慘烈的現場，司機沒啥大事，就是然然姐她……”張瑞雪就是這樣，說著說著就說不下去了。
顧庭琛聞言，深深地喘了口氣，他感覺自己就要活不下去了。
“那個肇事司機呢？我要宰了他！”顧庭琛咬著牙問道。
“跑了，當時就跑了，現在還在找這個人。”張瑞雪低著頭，眼神顯得黯淡無光。
顧庭琛攥緊了拳頭，狠狠地砸向了地麵，隻聽到砰的一聲，好像顧庭琛把自己的骨頭都給砸斷了似的，他幾乎是惡狠狠的說道：“我一定得找到他，讓他賠命！”
“顧總，您冷靜點，現在然然姐還在裏麵，不知道是死是活。”張瑞雪有些擔心的看著顧庭琛，她心裏清楚，顧庭琛這個人一旦惱了，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的。
顧庭琛好像是被張瑞雪的話給勸醒了，他慢吞吞的爬起來，一轉頭眼淚就砸在了地上。
“薑然然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她答應一輩子都陪我，怎麼會食言？”顧庭琛對著張瑞雪說道，但是聽起來更像是安慰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