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實和季缺的友好會晤結束後,兩人自然提到了樓裏這一大堆麻煩。
“季缺,你覺得這些事裏,哪件最該先處理?”
陳老實儼然很器重他,和他商議道。
或者說,這些事情他沒有人比他更有發言權,不是誰都有深入這麼多事件的運氣,也不是誰都能在這麼多事件中活下來,還賺了銀子。
於情於理,這些事都挺重要的,畢竟很多都關乎他的賞金。
不過季缺還是指出了和那隻蜘蛛精有關的案子,說道:“我覺得它目前最重要?”
“為什麼?”
“因為那蜘蛛說了,如果它出來的話,要來要我的命。”
陳老實見季缺這般老實,一時竟無言以對。
老實說,他最想幹的也是這件事,不是因為這蜘蛛精弱,而是因為它畫地為牢。
不管是風蓮教,亦或是更為危險和勢力龐大的異物會,行事都頗為隱秘。
首先要找到它們都需要大量的探索,陳老實甚至有一種錯覺,那就是如果不是眼前的年輕人特別倒黴,特別容易招惹這些東西,他們甚至現在都很難察覺到它們的存在。
可它們確實是隱患,是隱藏在人間的塗毒,越早清理,越早做準備越好。
“那你來帶路,我們明日就走。”陳老實開口道。
季缺想了想,剛想說沒有問題,結果這時,陳竹在耳旁補充了一句——“算銀子的。”。
季缺一下子更精神了,說道:“沒有問題!”
......
這一次季缺要離去,不過學乖了,先回去和林香織報備。
林香織正沉迷於妖族的化形功法,聽聞不過是當個帶路的,也沒太擔心,示意其早去早回。
季缺離開前,反複提醒道:“你身為一隻貓,把我剩下的銀子看好了,別再讓老鼠薅去了。”
林香織不耐煩道:“知道了。”
看見對方這般模樣,季缺忍不住歎了口氣,暗道:“這貓不靠譜,就是不知道上交的蛇妖還在不在,在的話領一隻回來捉老鼠也不錯。”
在他的印象中,蛇鑽洞至少比貓厲害些,這就不用每次被老鼠偷了,隻能望洞興歎了。
翌日,季缺早早來到了降魔樓,準備帶路。
這不是銀子不銀子的問題,主要是想跟著前輩多學一點經驗。
對於季缺這個修行界的萌新來說,這一兩年時間,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靠自己摸索和探知這個世界。
直至遇到了寧紅魚這個女上峰。
這個應該比他大不了幾歲的“善良”的上峰姐姐,著實算得上他半個老師。
可惜還不夠。
於是好不容易逮到一個尊者,季缺就仿佛化作了一塊海綿,想從對方那裏吸點“東西”出來。
路上,季缺不禁提起道:“前輩對被菩薩雕像鎖住的妖邪有所了解嗎?”
陳老實老實回答道:“這種大妖的事聽說過,卻沒怎麼遇見過,可見你運氣不錯。”
他話音剛落,好幾隻毒蜂就飛了進來,猛的向季缺紮去,結果季缺一揮手,帶起一股勁風,就把它們扇飛了出去,一臉淡定。
看著那些摔死的毒蜂,陳老實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中途這種偶然事件已遇到了好幾次,這家夥不愧為他遇見的麵相看起來最為複雜的人物。
按照陳老實的說法,曾經有一段時間,這人間是有不少神靈居住的,有的甚至還和人族住在一起。
在降魔樓的某些古早的卷宗上,甚至畫著神靈在供台上大口吞食香火,人們在供台下祭拜的畫麵。
當然,這都是很久遠的事情,久遠得仿佛傳說故事一般。
這些神靈絕大多數是些草頭神、土地神,至於觀音這種信仰者眾多的菩薩有沒有在人間走動過,並沒有什麼卷宗記載。
不過倒是有幾則野史怪談,曾吸引過陳老實的注意。
其中一個怪談講的是周員外和觀音真身的故事,據說南邊的彩雲鎮曾有一個周員外,樂善好施,最為信奉觀音。
他為觀音大士修了好幾座廟宇,甚至後麵連周家宅院都被他改成了供奉觀音的廟宇,以便日日夜夜供奉觀音大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