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裏和你住的那房子,老方在廣遠港市還有一處平房,帶院子的,麵積不小,是以前他和那孩子母親住過的,後來兩人掰了,那孩子母親急著想出國,也就懶得和老方分割房產,直接一次性要了撫養費。那處院子,因為有地皮,如今可值錢了。上次你方爸和我說到,覺得對那孩子虧欠太多,若他哪天回國,或許等他自個百年之後,想把那院子留給那孩子。”
“另外,你方爸在水安城也有一處祖宅,也是留給那孩子的。這點沒啥好講的,人家是老方家嫡嫡親的香火,咱又不是電視劇裏吃人的後媽,不會動這些天打雷劈的主意。我講了這麼多,就是想告訴你,怎麼爭,都爭不到你頭上,咱也不爭,心安理得地拿自己應得的東西。你呀,先別瞎折騰了,給我安心住著,好好地把精力放在工作上,掙多些錢,自己買個小公寓投資也可以,別什麼都想著靠姐姐。”
一番話下來,亦可心裏麵買房的衝動早已消散得七七八八。她原本也不是多有野心的上進之人,凡是有輕鬆的路走,她便會選那條路走。雖如此,她還是把媽媽和姐姐的話記下了。這買房不急於一時,但也要努力奮鬥,爭取不靠別人,取得一張寫有自己名字的房產證。
正憧憬著未來之時,聽見媽媽講:“剛才我在客廳,忘了交待你一件事。我也給諾諾帶了禮物,你幫我送過去。”
說罷,王意君忍不住,還是走出房間,把那幾袋子禮物拿進來房間,開始從袋子裏拿出自己精心選購的禮品,炫耀給亦可瞧。
“這個是在瑞典買的,”王意君一把提起一個藍色的雙肩書包,像從水裏提起一條魚似的,“好看麼?我覺得諾諾背著正好。”
亦可則神情淡淡,似乎不大想摻和王意君的熱情。
“還有這個,這個可難帶了,我就不全打開了,給你瞄一眼。”
那是一個被氣泡紙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彩色玻璃花瓶,乳白色的瓶身布滿著五顏六色的漩渦圖案,宛若牛奶中滴入了彩色顏料,晃眼一看仿佛還會流動似的。
“你姐夫喜歡花花草草,我覺得送他這個正好。還有——”
亦可知道她接下來拿的,肯定是給姐姐的禮物了。果然她立馬掏出了一個小巧玲瓏的口金手包,乳白色的底,上麵點綴著星星點點的彩色斑點,看起來和那花瓶倒是很相配。
“你覺得怎樣?”王意君咧著嘴問亦可,臉上的神情仿似渴望得到老師稱讚的小女孩。
“不錯,挺好的。”亦可勉強回答。
王意君臉上的笑容慢慢消逝,低頭收拾東西。
亦可的心情又開始煩躁起來,吞了幾口唾液後,她還是開口說道:“我覺得……她不會收的。”
王意君沒有理會亦可的話,隻是蹲著身子,把那些拿出來的東西仔細地重新打包好,放入袋中。直至全部收拾好,她決定站起來。從她的臉上看不出什麼神情,隻是覺得她蹲久了起身有些費勁。
“你就說是你買的。”王意君站起來道。
“她沒那麼蠢。”
“你幫我,”王意君拉著亦可的手道,“想想辦法。”
亦可看著媽媽的臉。姐姐長得很像媽媽,五官大小適中,分布均勻,線條流暢。這樣的臉,不容易老。隻是姐姐的臉上總是浮現出不容置疑的威嚴,而媽媽的臉上卻總帶著隱約的笑容,有些慈愛的光芒。這兩張相似的臉孔,亦可無論麵對著哪張,她都似乎很難從口中說出個“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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