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宮宴(1 / 3)

出了津河,滿目荒蕪,盡是荒原野草,一眼望不到邊。

馬車不斷顛簸著,度秋坐在馬車外哈欠連天。

蕭然已經睡著了。他托著腦袋,閉著眼睛,睡臉看著十分可口。

霏雪一動不動的坐在他對麵,宛如一尊雕塑。

“度秋。”她突然開口。

“什麼事兒?”度秋撩開簾子。

“王爺的身體裏淤積了大量毒素,雖然被他用內力打通,但毒素已經快要蔓延到心髒了。”霏雪說道,“若他繼續使用內力,不出半年就會一命嗚呼。”

“居然被你看出來了。”度秋黯然神傷。

“這是很多年前,我和王爺奉旨前往邊疆,抗擊狼夙部落的入侵,雖然那一仗王爺大勝而歸,但卻被狼夙蠻人的毒箭傷到。箭頭上的毒是塞外特有的索魂毒,如果王爺不運功,慢慢的就會被毒素堵塞經脈,武功盡失變成廢人;但如果運功,毒素就會隨著經脈慢慢流向心髒。這種毒在中原幾乎無藥可解,縱然遍訪名醫,也隻知要解毒需要一株「血靈芝」,隻是血靈芝這種神藥上一次出現還是數十年前,還不一定是真的......本以為這次藥王穀能有收獲,可惜.....”

霏雪確實束手無策。如果人的運動需要消耗大量氧氣,幾乎任何人體機能活動都要經過心髒,貿然針灸極有可能導致毒藥入心,當場就給人治死;若是藥量不對,那便是毒上加毒。

雖然這種情況,放在天網時代並不是難事。但這裏並不是天網時代,沒有約翰康納,也沒有審判日。

馬車在官道上一路顛簸。日上三竿,雖說大萬已經進入了秋天,烈日卻依舊炎熱異常。

“度秋,停下。”霏雪突然對度秋說道。

隨著馬車緩緩停在半道上,已經習慣了馬車顛簸的蕭然慢慢睜開眼睛:“到了?”

“我的龍吟呢?”

霏雪話音剛落,突然間一根飛箭順著窗沿擦著霏雪的頭發直奔蕭然麵門!

“在車軸下。”蕭然輕鬆以雙指夾住箭矢,反手順著車窗射了回去。

霏雪一拳打爆馬車底座,強行把龍吟刀從車軸下抽了上來:“左右山林埋伏各埋伏五人,三個弓箭手,七個刀斧手。”

“陰魂不散。”蕭然冷冷說道。

霏雪身穿侍女服,行動自然沒有短打衣靠時方便。但這並不妨礙她在幾個殺手從野林裏撲出來的瞬間砍瓜切菜一般將他們斬於刀下。

度秋張弓搭箭射殺躲在樹上的弓箭手,蕭然以一敵四,輕輕鬆鬆刺死兩名殺手。另外兩個殺手扭頭要跑,被蕭然追上去全部放倒在地。

“說,誰派你們來的?”蕭然拿劍指著殺手的喉嚨。

殺手冷冷的看著他:“世上想殺你的人多著呢。”隨即主動將脖子撞上劍刃,了結了自己的生命。

另一個殺手也想效仿,被趕過來的度秋摁住:“這些家夥是死士!誰那麼大膽敢派死士刺殺永安王!”

蕭然卻一劍了結了另一個殺手:“話糙理不糙。想殺的我人兩隻手都數不過來。別在這裏浪費時間了,抓緊去汴京。”

霏雪收刀入鞘。他拿起殺手蒙麵的黑巾,放在鼻子下聞了聞。

好熟悉的氣味兒.....會是他嗎?

又是快一個時辰的車程。度秋撩開車簾:“王爺,前麵有一隊難民。”

蕭然挑開車窗,馬車前方有一大隊步履蹣跚的布衣晃晃悠悠迎麵走來,個個破衣爛衫,麵黃肌瘦,一見到馬車就全跪下了:“大人行行好,賞我們點吃的吧.....”

度秋問他們:“你們是哪裏逃難來的?”

“大人,我們都是從廣西那邊逃難過來的。左州王的軍隊到處燒殺搶掠,隻得背井離鄉,走了這麼遠我們實在是餓的沒辦法了.....”

“度秋,攜帶的幹糧分他們一些。”蕭然吩咐起來,“讓他們往北再走二十裏,去到津河就有吃的了。”

度秋將幹糧分發下去,頓時引起了難民隊伍的哄搶,一個個爭先恐後,好懸沒把馬車給掀翻了。

“王爺,皇上當初為什麼讓朱環龍去鎮壓左州王而不是派您去?”

“朱環龍這個車騎將軍,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論單打獨鬥,他稍微還有點功夫,論行軍布陣,完全就是半瓶子水晃蕩。”蕭然抱著胳膊冷冷說道,“安無常手裏沒有兵權,對付這支臨時糾集的部隊,一個朱環龍隻要鎖住兩廣交界就能拖延很長一段時間。”

“皇上不想讓您平叛?”

“左州王畢竟是他的連襟,如果我輕易把他鎮壓下去,皇家臉上掛不住的。”

蕭然再次看向霏雪。

“本王警告你兩句。皇上說出來的某些話,你聽聽就好,不要當真,隻有皇上真正決定要給你或者收走什麼的時候,你再仔細去聽,明白嗎?”

霏雪微微點頭。

隨著一片城牆出現在地平線,帝都汴京便出現在眾人眼前,而那被陽光映照著的皇宮鶴立雞群,尤為的顯眼。

“我們到了。”蕭然看著汴京,“好久沒回來了。把武器收起來,如果本王沒看錯,他們應該早就準備好迎接我們了。”

來到正陽門下,禮部尚書早已帶著一眾人等兩邊排開,準備好了盛大的歡迎儀式。

蕭然朝霏雪一使眼色,兩人一前一後下了馬車。禮部尚書老態龍鍾,須發皆白,可見他在朝堂之上是多麼的「老資格」。兩人一下馬車,尚書著實愣了一下,怎麼有人比我還白?

“禮部官員徐祖聰,特在此門迎接永安王。”禮部尚書深施一禮,打眼偷著觀瞧霏雪的麵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