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流寇(1 / 3)

中山營地望台之上,李養純麵色鐵青,神色陰沉的可怕。

聽著從東山營地趕來的軍卒報道,李養純的麵色更是低沉了數分。

“明軍營中突然湧出大量軍卒,我軍進攻皆被擊退,死傷已過百人……”

他從東山營地派往於襲擊明軍大營的人馬受挫,明軍的營地之中不是隻有數百人,每營都有千人以上,不僅配備了大量的火銃,還有相當規模的佛朗機炮和虎蹲炮。

進攻明軍營地的軍卒死傷慘重,對於明軍的營地完全無可奈克,此時已經開始後撤。

李養純雙手發力,握緊了身前的欄杆。

李養純並不是認為他所修建的營寨不會被攻破。

隻是他從來沒有想過,他所下令修築的營地竟然被這樣的攻破。

戰局的演變從一開始他便沒有看懂。

明明是一個遊擊,但是卻帶領將近五千的軍兵。

這些軍兵大部分明明看上去都是新兵,但是甲胄武備卻是尋常明軍的老卒還要精良。

更為奇怪的是,他們居然還攜帶著火炮。

李養純出身邊軍,自然知道那山下發出炮彈的火炮是發熕炮所打出的炮彈。

那是守城用的火炮,在陝北也就幾個大城有這樣的火炮。

誰他娘的會拿這種火炮來攻擊一處山寨,正常人誰他娘的會將這種火炮帶在軍中?!

李養純的目光冷然,西山營地發生的一切都被他盡收於眼底,還有傳信的偵騎自西山營地奔馳而來,將西山營地發生的一切事無巨細都稟報於他。

西山營地已經將要崩潰,營地之中的軍校瘋狂的請求支援,前線麵臨著巨大的壓力。

西山營地公分三營,山麓、山腰、山頂,三營層疊,可以相互支援。

營地之中多修有箭樓炮塔,依靠險要地勢自多方可以打擊來襲的敵軍。

但是結果卻是,山麓、山腰兩處大營統共把守不到了一個時辰的時間便接連淪陷,明軍正向著西山最後一處山頂大營進攻。

三處營地完全沒有取得預想之中的效果,根支援什麼的更是無稽之談。

剛一接陣便已是崩潰,支援還沒有趕到,防線就已經是瓦解,如何有用?

李養純的身側,一名頭發散亂,渾身血汙,麵色慘白的軍將頹廢的跪在地上。

他正是西山山腰大營的守將,西山山麓大營因為炮擊而崩潰,守將的頭顱現在就掛在望台之下。

“我軍遭受炮擊軍卒盡皆慌亂,官兵以盾車作為遮蔽,一路推進至牆外四十餘步。”

“我部發佛朗機炮、虎蹲炮、鳥銃、斑鳩銃猛擊官兵。”喵喵尒説

“硝煙散去之後,官兵盾車前麵破敗甚多,但是內中卻是毫無損傷。”

那守將麵色慘然,哀聲道。

“官兵弓手躍出盾車以重箭射擊,我部寨牆之上督戰眾多軍校被射殺者眾多。”

“我部弓手銃手亦放箭放銃還擊,但是官兵弓手身穿重甲,雖然有不少人中箭中銃,但卻沒有人倒下。”

“官兵前鋒皆身穿重甲,刀砍不穿,槍刺不入……”

那守將麵色漲紅,捶胸低吼道。

“我等並非怕死,實在是不知如何迎戰。”

“隻有拿著銃炮才能對其造成些許的傷害。”

“但是相隔五十步之外,鳥銃沒辦法破官兵的重甲,進了五十步之內,官兵箭矢如雨,重箭沉重,就是穿戴鐵甲也遮擋不住。”

似乎是為了印證自己言語的真實性,那守將從腰間的箭插取下一支羽箭。

“主公請看,這是官兵所用重箭。”

望台之上,一眾軍校皆是望向了那守將手中的羽箭。

那羽箭果真和他們常用的箭矢,甚至是官兵的箭矢都不相同。

李養純瞳孔微縮,轉身取過了那守將手中的箭矢。

這箭矢卻是和之前他所見過的羽箭都有所不同。

箭頭鐵製呈平頭鏟形銳利非常,箭矢入手遠比明軍普通的箭矢更重,長度竟然接近三尺。

李養純注意到,他手中的這支箭矢竟然還帶著暗紅色的鮮血。

“官兵射術極準,幾乎沒有空發,這支羽箭是從死傷軍校的身上拔出。”

望台之上,一眾軍校皆是變了顏色。

李養純麵色變換,目光從手中的羽箭移動到了李過的身上。

李過心中一沉,他清楚李養純為什麼這時候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