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要不直接把他殺了？這樣左相……”看著羽江突然掃過來的眼神，女子聲音越來越小，但還是補上了最後幾個字：“左相就不會知道了。”
“你以為，左相真的不知道他跟著我們？”羽江諷刺一笑，隨即目光如鋒般緊逼那一直沉默著，沒什麼存在感的男子。
男子原本正在隱蔽地輕捶自己酸痛的肌肉，被這目光驚得一顫。
“你聽到了。”羽江道，鋒利的眼神似要在他身上剜一塊肉下來，令人心悸。
男子一愣，僵硬地點了點頭。在他驚慌失措的神色當中，慌亂從眼底一閃而過，隨即便隻剩下了冷靜和沉思。這樣的場景他遇到過很多次，借著各種手段他都沒有被滅口，但這一次，他的把握比以前少了太多。
麵對這樣的場景多了，有時候他真的很憤怒，既然知道他在這裏，為什麼在聊機密的時候不讓他離開，反而是讓他聽到了然後再想滅口？
但他也無奈，隻因為他沒有身份，沒有地位，每每在場的任何一個人的一句話，就能讓他死不見屍。
可他還要活下去，不論如何苟延殘喘。
“你知道你聽到的是什麼。”肯定的語氣，羽江走到他身邊，居高臨下。
“……是。”他遲疑道。
“所以，現在你希望我怎麼辦？”羽江勾出笑容，不似夜臨風那般讓人感到溫暖，反而是刺骨的寒冷，讓人心神顫栗——至少對此刻她眼前的男子，是有這樣的作用。
“我什麼都沒聽到。”男子壓抑著顫抖，匆忙道。
“可我不相信，我隻相信死人能更好地封口。”羽江低下頭，壓迫感隨之而來。她眉眼冷凝，一派皇室作風，“而你，沒有能讓我留下你性命的依仗。”
“我知道自己的本分，我真的什麼都沒聽到。”男子堅持，神色驚慌而恐懼。
“我說了，我不信。”羽江伸出手，因練武而出現薄繭的手接觸到那白皙纖細的脖頸，卻並沒有直接用上力道。
“我……”他驚恐中帶著猶豫，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人，一點一點地收緊手指，讓他一步一步地接近窒息。他伸手想要掰開頸上的手指，卻無力反抗。
徒然生出有些不忍的情緒。
羽江皺了皺眉，甩掉腦中不該出現的煩亂思緒，加快了收緊手指的速度，眼神冷漠
“我可以幫你！”他突然嘶吼出聲音，驟然放大的瞳孔裏盡是驚恐，從喉嚨僅存的空隙裏擠出了這沙啞的幾個字，“我真的可以幫你！”
羽江一愣，雖不在加緊，卻也並沒有鬆開手。
“我可以救他！”男子急忙道，大口地喘息著，“我帶了一些解毒的素材，他的毒不嚴重，我可以給他配藥！”
“你懂醫術？”羽江仍未鬆開手，但手上的力道卻小了很多。
“不懂，但是我帶的藥是半成品，我會配藥，普通的蛇毒，我能配出解藥。”他平複了呼吸，神色依然驚恐而無措。
樓上，在監控室裏看著顯示屏的夜臨風，此刻仍保持著那一成不變的溫潤笑容。
“你覺得，他為什麼要說謊呢？”她淡淡問道，眼神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汙穢和陰暗，盡是明亮透徹的陽光，令人心神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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