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經幾天徒步艱苦,好不容易來到南市的一家三口。
投靠落空後,沒有去南市避難所。
而是鑽進沒有圍牆阻擋的十一棟。
這棟樓有大半都是空房,沒人住的空房有些連門都沒了,被鄰居們拆了當柴燒。
他們找了一家還有些家具的躲進去。
“大哥大嫂看樣子真的不管我們了,我們以後要怎麼辦?”
朱豔萍裹著已經髒兮兮的棉被,瑟瑟發抖的坐到一張空床墊上,問丈夫。
“來都來了,還能怎麼辦,先安頓下來,反正他們就在附近,我就不信大哥能看著我們餓死。”
朱豔萍卻不敢抱希望,她覺得這次八成要白跑了。
大嫂和侄女看他們的目光都充滿恨意。
她不明白,她們哪來那麼大恨意。
他們又沒做什麼,來這裏也隻是想投靠他們而已,又不是要吃了他們。
樊誌聰看看冷得跟冰窖一樣的房子,皺眉說道:“趕緊起來找柴火,再找點棉被衣服,這棟樓肯定有這些東西,先圍個不灌風的屋子出來再說。”
樊超已經從隔壁房搜出幾件舊衣服。
他把衣服胡亂的加上身,然後抱著自己的棉被躺到床上說了句:“別煩我,讓我躺著。”
走了那麼多路,好不容易來到這裏,卻被大伯一家拒之門外,還劈頭蓋臉的罵他一通。
以前大伯對他,比爸對他都好。
至少大伯會給錢他花,他爸卻跟他爭奶奶的錢,大伯最討厭他爸這點。
肯定是因為這樣,才不想理他爸,連帶自己都被大伯厭棄。
他現在對親爸一肚子的氣,才懶得理他。
又冷又餓的,他隻想躺著,什麼都不幹。
同樣冷得不想動的樊誌聰惱了,“你給我起來,要不是你壞事惹惱你大伯娘,你大伯不會一點都不幫我們。
這裏什麼都沒有,你還想著誰伺候你,趕緊起來去找柴火。”
“不起,你們愛找不找,不找就冷死算了。”樊超一動不動的躺著。
賴他壞事,他還覺得爸壞事呢。
兒子又打賴死,樊誌聰氣得要打兒子,朱豔萍連忙攔著他,“行了,讓兒子歇著吧,我們先去轉轉。”
“這時候你還寵他幹什麼,白生他出來,養這麼大一點用都沒有。”
“沒用那也是你兒子,你要我生的。”
朱豔萍也煩死了,“我都要冷死了,快點走。”
十一棟能搬的東西基本都被人搬走了,不能搬的也被敲得七七八八稀巴爛,連木地板也被撬得差不多了。
他們隻能找到那些別人還沒撬走的門,和扔在地上亂七八糟沒人要的髒衣服。
還搜到幾張破舊被子。
抬著這些東西回到八樓,塞門塞窗,留個了通風口,然後拿出隨身帶的大米熬粥喝。
他們也就剩這幾斤米了。
***
急速降溫,南市迅速變得天寒地凍。
八棟的人都窩家不出。
隻有安排了工作的人,才出來掙積分。
哨樓之前天氣好的時候分三班值守,現在天氣變得這麼惡劣,要值守的人堅守八小時太過辛苦。
即使哨樓也有保溫層,還可以燃炭盤,依然扛不住在這麼長時間值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