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3 章 又是番外(2 / 3)

待所有的樂團成員入座後,雲殊華將座椅向後挪蹭幾下,躲在人群中,感到心裏踏實了些許。

主持人還在介紹主要的樂團成員。

雲殊華頂著無比耀眼的鎂光燈向舞台中央看去,一眼看到謝汶挺拔的身姿。

真的很好看。

雲殊華忍不住多看了一會兒。

等到指揮家舉起指揮棒,他才回過神來,連忙將手指搭上豎琴,擺好演奏的姿勢。

優美的合奏樂聲在大廳響了起來。

一進入到表演狀態,雲殊華便忘了令自己煩惱的事。他努力拋下雜念,說服自己,台下沒有那個人,他是安全的,自由的。

琴弦顫動,發出清越的響聲,立時讓有些低沉的曲調變得輕揚。

他還是個小男孩的時候,那個人總讓他學豎琴,不知不覺就堅持了這麼多年。

每次在家裏撥弄豎琴的時候,那個人會停下手中的工作,微笑著聽自己彈完一整首曲子,然後不冷不熱地誇讚一句:“殊華彈琴的時候像個小天使。”

如此敷衍的誇獎,這麼多年都沒有換一句。

雲殊華心裏冷哼一聲。

那個人不喜歡自己,拒絕自己的示愛,又想每時每刻管教自己。

看來是當監護人當得上癮了。

雲殊華兀自想著,渾然不覺此刻的大廳忽然安靜下來。

手中的琴弦還在顫動著,一直到斜前方的鋼琴家站起來,皺著眉看他,雲殊華才收回手。

他偏過頭,發現整個交響樂團的人都停止了演奏,不由得有點羞窘。

前排的貴賓觀眾席傳來低低的交談聲,無數雙眼睛將目光投向了舞台中央,投到了那位小提琴演奏家——謝汶身上。

雲殊華倒吸一口冷氣,隻見台下一個身著名貴西裝的俊美男人正陰沉著臉看向謝汶,兩個人大有對峙打架的意思。

這是怎麼了,難不成謝汶還有什麼仇人?

演奏會上鬧事,曆來從沒有發生過這樣的情況。

舞台上的主人公冷冷地招了招手,喚來工作人員,說了幾句話。

雲殊華聽不清楚,隻隱隱約約地聽到“趕出去”這三個字。

沒過多久,演出又恢複了正常。

這個小插曲好似絲毫沒影響到交響樂團,憑心而論,他們確實是專業的,哪怕台下有人砸場子,也依舊做得完美。

演奏會結束後,全場掌聲雷動。

雲殊華鬆了口氣,下了台後匆匆將豎琴歸還,隨即脫下禮服外套跑了。

演出費也不要了,隻要看不見那個人就好說。

雲殊華扯開蝴蝶領結,剛要走出演出廳的前門,就聽見有人在身後喊他。

“小少爺。”

雲殊華轉過身,瞳孔微縮,當即快步往後退。

“你怎麼在這,來做什麼?”他瞪著眼睛,強裝鎮定,“……他呢?他也來了?”

“先生來了,正等您去見他,”那人尊敬地躬下身,“小少爺,先生今天的心情很好,您去見見他,他會很高興。”

雲殊華將手中的領結狠狠往地下一扔,調轉方向頭也不回地溜了,任憑背後有多少人在喊他也不管。

今天這場演出……一定是那個人的手筆!

他竄回後台,一眼看到正與人講話的謝汶,兩人眼神交彙,彼此都沒有打招呼。雲殊華跑到演出廳的後門,用盡全力推開厚重的門板,逃到與之相連的酒店大堂裏。

幾個黑衣人快步跟上來,無聲地靠近他。

雲殊華心中警鈴大作,黑色的靴子一下下踏在紅色的地毯上,踉蹌著跑到電梯間。

他胡亂按了幾次按鍵,焦急地在原地踱步。

別管哪一層,先隨便去,隻要能躲開那個人就好。

雲殊華緊緊扒著大理石的牆壁,不斷回身向後看。

那些人越靠越近了……

就在此時,電梯發出“叮”地一聲響,到了。

雲殊華快步走近電梯間,連忙按下關門的鍵。

電梯門沉重地合上,開始向上走,就在此時,身側傳來皮鞋清脆的響聲。

一道身量極高挑的陰影落在雲殊華發頂,他聽到熟悉的笑。

“這麼著急,去做什麼?”

雲殊華心裏一窒,藏在禮服下的雙拳握緊,僵硬地按下即將要到的樓層鍵。

一隻溫熱的大手比他更快地攥住了他的手腕,這隻手骨節分明,皮膚上顯出淡淡的青筋,腕間掛著一串佛珠。

“沒說話,就想走,這些年教你的禮貌……忘了?”

雲殊華掙了掙,硬著頭皮不敢抬頭看,他嘴唇張合,似乎想說話,不知為何開不了這個口。

男人輕笑了一聲:“好久沒見,讓我看看瘦了多少。”

語畢,他長臂一撈把雲殊華抱起,放在電梯間的扶杆上,將他按在冰涼的玻璃上。

雲殊華下意識扶住他的肩:“你做什麼,這可是觀光梯,很多人會看到的!”

他知道怎樣最能讓眼前的男人消除戒心,便湊上去蹭了蹭他的頸窩:“放我下來吧,很久不見,我也想你了,景梵……叔叔。”

男人聽罷,太陽穴突突跳了兩下,大手將他抱起,空閑的那隻手若有似無地拍了拍青年的腰肢,沉聲說:“叫我叔叔,是想挨打?”

“沒有,沒有,”雲殊華說,“哥哥,你是哥哥。”

景梵的手覆上去,依舊沒拿下來。

雲殊華嬌生慣養的身體本來就敏//感,隔著幾層衣料感受到溫熱,臉上一紅,把頭埋在景梵的肩上,狠狠嗅了一口他身上的味道。

淡淡的檀香味,並不醒腦,容易讓人昏沉。

聞到這股味道,雲殊華當即想起什麼,便抬頭說:“你不是信佛嗎?信佛的人不可以在公共場合對人動手。”

景梵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和這個有關係?”

“有,我說有就是有。”雲殊華說。

電梯停下來,門緩緩打開。

“嗯,你說得對,”景梵掂了掂他,邁開長腿向外走去,“那我們去房間裏。”

他抱著雲殊華開了某個套間的門,隨即踹開臥室的門板,將懷裏的人一把扔到床上。

雲殊華完全不想聽他嘮叨,當下便從床上滾起來,向另一側的床沿爬。

景梵將西裝外套脫了,隨手甩在不遠處的沙發凳上,單膝跪在床邊,伸手一撈,便拉住了青年的腳踝。

“想去哪?”

三秒後,雲殊華又乖乖地趴在他身下。

“也該算算帳了,”景梵目露危險的光,“關於你私自逃跑的事。”

“我沒有!”雲殊華反駁,“我已經二十一了,都要大學畢業了,不需要你的照顧。”

“難道出去自立更生也要被你說成是逃跑?”

景梵壓住他的腰,俯身解開他的衣領,指腹撚了撚發紅的皮膚,沉聲說:“自己不知道偷偷跑出去要吃多少苦,現在這種生活就是你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