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麵色陰晴不定。
虎目直勾勾的盯著王阜,不言不語。
沒人知道,這位至尊此刻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大殿內落針可聞。
王阜額頭上的汗水,亦不斷凝聚。
扭頭,埋怨的看了尉繚一眼,王阜心中叫苦連連。
都是這個老六!
這麼給你使眼色都看不出,最終還得他親自出馬。
公子交代這任務,不好辦啊!
嬴政開口:“王阜!”
“你說胡亥未曾與匈奴人勾結,且並未參與買官賣官?”
看了眼手中竹簡,王阜連連點頭:“正是。”
“那就拿出證據來!”
“喏!”
唱喏同時,王阜躬身,在衣袖裏翻找起來。
見到這一幕。
嬴政眉頭一挑。
此情此景,似曾相識啊!
片刻。
找出一卷竹簡,王阜連忙將之展開。
定睛一看,尷尬道:“不好意思,帶的有點多,拿錯了。”
群臣:“……”
嬴政不以為意,反倒來了興致。
“王阜!你也別找了,都拿上來,朕親自看!”
“喏!”
如蒙大赦。
王阜連忙上前,將此前公子高遣人送來的竹簡,一一掏出。
一卷、兩卷、三卷……
嬴政:“……”
默默的看著王阜,直至他掏出最後一卷。
數了一下。
好家夥,整整五卷!
“沒了?”
“沒了。”
得到確認,嬴政擺了擺手,將王阜屏退的同時,隨手拿起一卷。
才一展開,雙眼頓時一亮。
不再言語,嬴政目光牢牢的被竹簡上內容吸引。
看完一卷,連忙又拿起下一卷。
一時間。
大殿上,僅剩嬴政翻閱竹簡的聲音。
群臣皆好奇觀望。
尉繚趁機湊上前來:“王阜,公子到底都寫了些什麼?”
搖了搖頭,王阜並未回話,隻是送了尉繚一個瀟灑的後腦勺。
不等尉繚再問。
“好!”嬴政激動的拍了下桌子。
“知朕心意者,果然唯有高兒也!”
群臣愕然。
竹簡不是王阜呈上的嗎?
高公子?
難道……李斯出列:“敢問陛下!”
“此竹簡,莫非乃高公子所為?”
“不錯!”
“這些,都是高兒讓王阜代為轉呈的!”
點了點頭,嬴政隨手將一卷竹簡甩給李斯:“自己拿去看!”
恭敬接過。
李斯也不客氣,連忙將嬴政甩下的竹簡展開。
一旁。
右相馮去疾,上卿蒙毅等大員,連忙湊到一旁抻起脖子,翹足觀望。
被拖拽到門口的胡亥眨了眨眼睛,有點發懵。
嬴高?怎麼扯上他了?
不是王阜在救自己嗎?怎麼嬴高那賤種的奏折,會讓王阜轉呈?
這王阜,可是他胡亥的人啊!
片刻的功夫。
李斯等幾位大員,就已查閱完了全部竹簡。
躬身,叩拜:“陛下!”
“臣,李斯以為!”
“高公子所言在理!”.伍2⓪.С○м҈
“除去與匈奴勾結等虛無縹緲之事。”
“旁罪,亦多有商榷。”
“堂堂大秦公子。”
“在無確鑿證據下,實不應就此定罪!”
右相馮去疾亦出班:“臣也認為!”
“應按高公子所言。”
“胡亥一事,茲事體大,不易妄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