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跑帶顛。
本就傷勢未愈,後又操勞過渡。
當胡亥以百米衝刺的速度,一路狂飆到了扶蘇身前後。
那支撐著他的信念,徹底崩塌。
噗通!
雙腿一軟。
徑直跪在了位於馬邑城大道中央,身騎駿馬的扶蘇麵前。
扶蘇:“……”
這人是誰?莫不是有什麼冤情?
生活近十載。
馬邑城的百姓,扶蘇不說全認識,也大致八九不離十。
這突然竄出了一個身穿常服的陌生麵孔。
更是二話不說,見麵就跪,扶蘇豈能不暈。
想到這裏,扶蘇更是不敢大意,連忙下馬,快步走到胡亥身前,將之攙起:“小兄弟,你有什麼委屈,大可與我道來!”
小兄弟?
眨了眨雙眼,胡亥有點懵逼。
不過……這都不重要!
委屈?他,那是真的委屈啊!
一想到自己這幾日所遭受的非人折磨,胡亥悲從中來。
麵對自己的親人,更是他所認為的倚靠。
胡亥卸掉了全部的偽裝。
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我是真的委屈啊!”
“那個可惡的匈奴女人,他根本就不是人啊!”
“匈奴女人?”
這一聽,可非同小可。
馬邑雖為河套邊塞之城,多與匈奴人有所往來。
可因為大秦與匈奴之間長久以來,都處於敵對關係。
整個馬邑城內,與匈奴人通婚的也屈指可數,且都登記在案。
這突然出來個陌生青年,更是口口聲說什麼凶殘的匈奴女人……
不及多想,扶蘇一邊拍著胡亥的肩膀安慰,一邊神情嚴肅的開口說道:“小兄弟。”
“究竟是何匈奴女子,還請你帶我一見!”
邊防馬邑。
蒙恬總管軍伍,扶蘇主管政務。
城內突然出現了一個極有可能並未登記的匈奴女人,扶蘇自要一探究竟。
可當他在胡亥的指引下,來到自己府門前後,扶蘇懵逼了。
並未察覺到身後扶蘇的反應。
隻當有了靠山的胡亥那叫一個硬氣。
哐!
一腳踹開房門:“托亞!”
“今日你自己睡吧,公子我不伺候了!”
說罷,就往扶蘇的身後一閃,坐等大哥幫他撐腰。
突然看到一個陌生人。
托亞同樣不敢造次,隻是愣愣的觀望。
在二人的注視下,扶蘇大感尷尬。
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嘴角一抽:“小弟,為兄方歸馬邑,尚有要事處理。”
“你們……”深深的看了一眼,這已讓見麵都不相識的胡亥,又看了看那在匈奴女子中,體格都身為少見的弟媳。
扶蘇狼狽敗逃:“先忙著!”
但凡他要知道這是胡亥,扶蘇也絕不可能貿然陪胡亥就這麼大咧咧的走過來。
現在。
他隻想找個地方冷靜一下。
“大哥!”
眼見靠山就這麼走了,胡亥大驚。
對著虛空不斷抓捏的右手,更彰顯出他此刻內心中的迷茫。
奈何。
對這棟生活了近十載的府邸,扶蘇比他要熟悉了太多。
幾個轉身,就已不見人影。
一陣寒風襲來。
胡亥更感悲涼。
就在此時。
身後,一個寬厚的臂膀,將胡亥環抱,為他那冰冷的身軀,帶來絲絲暖意。
“胡亥,剛剛那個就是大哥扶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