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離大軍,已退往雁門,由此地出關,奔赴北地!”
李左車淡然的一句話。
卻引得上穀郡郡守倒吸了一口冷氣。
“軍侯!您所言,可真?”
之前會一直對李左車有防範之心,正是因為王離大軍多日按兵不動。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
在山穀郡郡守詫異的目光下,李左車點頭。
“依王離將軍令。”
“東征軍營盤內,以伍生灶,故在未仔細查看,僅憑爐火之下,根本無法探出軍中共有多少兵甲。”
“實則……東征軍大營內,僅剩一萬軍兵!”
說罷。
不待麵色巨變的上穀郡郡守說話,李左車就已繼續。
“此前,王離將軍派多人於左車左右。”
“左車唯恐被王離探知,故一直都不肯明言。”
“還望……”深深的一鞠,李左車誠懇道:“郡守勿要怪罪!”
看著麵前誠懇下拜的李左車,上穀郡郡守心緒急轉。
就在此時。
李左車再道:“王離所部,其真正目標,並非東胡,而是夫餘!”
“夫餘?”
“對!”
“按照始皇令,王離再居庸關內做屯兵假象,就是為了麻痹東胡,使其調大軍防備。”
“實則!”
“暗度雁門,由東胡後方突進,先滅夫餘,再配合蒙恬中路軍,對東胡行以包夾之勢也!”
咕嚕!
口水猛的吞咽。
上穀郡郡守在李左車這一番解釋下,更是聽的頭皮發麻。
作為趙人。
其複國的希望,全部都寄托在了素來與之交好的東胡身上。
若東胡真因此大意,被王離偷襲,直接從其境內橫穿,先不說夫餘是否會被一戰而滅之。
就是東胡自身,怕也將損失慘重。
而為東胡提供情報的他們,亦將因此引來對方的怨恨。
到了那個時候,還談什麼借東胡之力複國。
真敢脫離大秦。
怕秦軍沒來,怒火萬丈的東胡大軍就將先行衝關。
想到怕處,上穀郡郡守額間的冷汗更是狂流不止。
“李軍侯,我尚有急事……”
隨意的說了一句。
郡守絲毫不顧及自身形象,帶著一眾食客就大步離去。
看著上穀郡郡守離去的背影,李左車淡然一笑。
待對方走遠,更是對左右吩咐:“告訴兄弟們,準備收網!”
“喏!”
左右皆領命而去。
很快。
離去的郡守,就將此間發生的一切,告知了尚在府中等待消息的公子歇。
聽聞此言。
公子歇同樣大驚。
在大堂內轉了一圈又一圈,亦想不到什麼辦法,公子歇急切道:“郡守,現我當如何?”
“公子!”
“以臣之間,李左車可信!”
“不若……公子您去親見他一麵?”
“我親自去?”
“對!”
點了點頭,郡守繼續:“從此前的幾次試探中,可得知,李軍侯當知公子存在!”
“故,唯您親見,方可獲其心也!”
“可是這……”
郡守說的沒毛病。
但身為趙國王室子孫,在上穀蟄伏了多年。
突然讓他現身,還是見一個秦將……
“公子!”
在公子歇遲疑的目光中,郡守再拜:“李軍侯,乃我大趙武安君李牧之孫,當為我趙之棟梁,可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