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天牢。
所謂天牢,雖有天字,但實則卻是建立在地下。
雖然大秦的科技並不發達,但古人早在數千年以前,便學會了在地穴當中建造重重建築。
最為普遍的,便是墓穴。
天牢與墓穴不同。
墓穴是給死人住的,而天牢則是給快死的人住的。
所以,天牢內的環境,亦是極為的艱苦。
陰沉,昏暗,潮濕,冰冷。
這些,都可形容天牢,又不足以完全形容天牢內的艱苦情況。
而在這要命的鬼地方。
胡亥,已躺了整整兩個月的時間。
從打胡亥被忽悠到自立為秦二世至今,恰恰已過去了整整兩個月的時間。
冰雪早已消融,春風覆蓋大地。
隻不過……這些,胡亥完全看不到。
“啊!來個人!來個人陪本王我說說話!”
天牢內惡劣的環境,對任何一個初到此處的人都有著極大的威懾力。
但對胡亥這種老住客而言,那根本就不叫個事。
他,早已習慣了天牢內的一切。
甚至,那種讓他初次遇到,嚇得驚聲尖叫的老鼠若是敢出現,胡亥還能為此而興奮不已的將其抓在手中,把玩個幾天,直至折磨死以後才找獄卒過來,幫著生點火烤製出來。
胡亥雖被犯了忤逆的大罪,但嬴政畢竟沒發話,也沒說要如何處置他。
而這,也使得天牢內的那些獄卒,對胡亥一切合理範圍內的要求都盡量滿足。
畢竟,無論怎樣,這位也是大秦的公子。
隻要胡亥一天沒被判罪,他們就一天不敢將人得罪死了。
不過麼……也僅限於合理要求。
如此刻胡亥呼喊的事情……眾獄卒表示,敬謝不敏。
“哎!胡亥真是要被憋瘋了。”
“那有什麼辦法?淳於越那群家夥,早在一個多月前就被推出去砍了,現在天牢內除了咱們哥幾個,也就剩下胡亥一人,他難免寂寞。”
“寂寞?拉倒吧!對著一根枯草,他都能白白花花一上午,我是沒發現他哪裏寂寞了。”
“說的不錯!上次我看他可憐,給他送飯的時候陪他聊了兩句,好家夥!他竟恨不能拉著我從三皇五帝時代聊到現在,可真是受不了。”
“誰說不是呢?老子隻惦記這個月的俸錢什麼時候發放,誰管那夫子的文章如何。”
因寂寞所致。
胡亥拉真是隻要抓到了誰,必然是拽著聊上個天昏地暗。
可偏偏,還是那句話。
因為他是大秦公子,而且嬴政一直未曾給他定罪,所以這些天牢獄卒在拿不準之下,又不敢得罪死了胡亥,又不願被他折磨,最終隻能選擇裝死無視。
不過……
今天,他們便是想要摸魚,想要無視,也辦不到了。
嘎吱。
沉重的天牢大門,被人由外而內的推開,引得天牢內的幾名獄卒一陣側目。
當他們見到自己的頂頭上司,低眉順目的哈著腰、翹著屁股,恭迎一名身穿紫色長袍老者入內以後,紛紛連滾帶爬的趕了過去。
“小得參見國尉大人!”
“叩見國尉大人!”
在公子高的麵前,尉繚是個欠踹的老不羞。
在嬴政的麵前,尉繚是個惹人厭的糟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