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某個高處,站著兩道人影。
他們一起眺望著叢林的方向,目不轉睛地盯著那片闊地中的情形。
“這場景,真是壯觀呐。”
其中一人赫然是應山鴻,他目光譏誚,神情愉悅地說道。
站著他邊上的,卻是一個戴著金色麵具的怪人,他聲音略有些嘶啞,聲帶像是被人割開了一樣,竟然還自帶混響的效果:“你確定這個有用?”
“有沒有用放一邊,你不覺得有意思嗎?”
應山鴻捧腹大笑起來。
戴著金色麵具的怪人,目光不由得一冷,不快地說道:“應門主,宮主是讓你來打探虛實的,順便將那樣東西通知他。”
“你在教我做事?”
應山鴻眉尖一挑,露出不快的神情,冷冷地盯著金麵具怪人,“記住,你不過是一條苟延殘喘的狗,甚至在我麵前吠叫的資格都沒有。”
金麵具怪人眼睛裏亮起一抹戾色,卻不敢有半點妄動,隻得低下了頭:“門主教訓得是,屬下僭越了,下次不會了。”
“嗬嗬。”
應山鴻忽然又笑了起來,冷冰冰的神情化為一臉的笑容,“哎呀,這就言重了。
您可是天宮裏的前輩,以前頗受宮主信任,現在也隻是一時犯了錯才被降了職,日後立功遲早還會官複原職的。”
“不敢。”
金麵具怪人語氣冷淡地說道:“屬下早沒有了那種奢望,隻一心想為應門主效力。”
“叫我應天王。”
應山鴻似笑非笑地盯著金麵具怪人,“我不喜歡門主這個稱呼,記住了嗎?”
金麵具怪人微微一怔,還是嘶聲喊道:“是,天王!”
“哈哈哈哈。”
應山鴻高興之極,撫掌笑道:“這就對了,既然想好了要伏低做小,那就好好做。”
金麵具怪人默然不語。
“還有,你手上的天王令,不打算交出來嘛?”
應山鴻豈會如此輕易地放過他,直接催問起來:“我現在是你的上司,你應該把它交給我。
還是說,你拿著它,還真的做著有朝一日東山再起的美夢?”
“天王令早就歸還了宮主,應天王若是想要,可以向宮主討要。”
金麵具怪人悶聲悶氣地回了一句。
“哼!”
應山鴻顯然不信,隻是也不好再追問,隻得冷哼了一聲,以示不滿。
金麵具怪人沒有回應,隻是出聲提醒:“應天王,這些便宜話你以後再說。
夏天可不是什麼易與之輩,要是出了意外,隻怕不好向宮主交待。”
“能有什麼事?”
應山鴻滿臉不屑,斜眼瞥了瞥金麵具怪人:“我看你就是被夏天給打怕了,當年好歹也是獨當一麵的人物,現在卻慫成了這種膿包樣!”
金麵具男子眼睛裏滿是木然的神情:“出來前,宮主可是叮囑過你,千萬不要低估夏天,更不要去招惹他。”
“你這是什麼意思?”
應山鴻麵色一沉,不無傲然地說道:“是想說我也打不過夏天嗎?”
“這個,屬下怎麼知道。”
金麵具怪人淡淡地說道:“你也沒有跟夏天交過手。”
應山鴻知道這人心中有氣,話裏話外分明是想激自己跟夏天去鬥上一鬥,不由得笑了起來:“你看著我像個笨蛋嗎?”
“不用看,你就是。”
一個聲音緩緩回答。
“嗯?”
應山鴻心裏不禁生起了一股火氣,“你說什麼!”
金麵具男子擺了擺手:“屬下剛才並沒有說話。”
“這裏就你我二人,不是你說的,難道是我自己說的?”
應山鴻覺得好笑,這人竟然敢當著自己的麵說瞎話。
那個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是我說的。”
應山鴻這才發現聲音來自於他們的上方,抬眼一看,隻見旁邊的樹頂上,站著兩個人,赫然是夏天和寧蕊蕊。
“你、你們……怎麼會在這裏?”
應山鴻心裏一驚,連忙移目看向遠處叢林中的那片闊地,那裏仍舊密密麻麻的聚攏著無數個夏天和寧蕊蕊:“你們應該在那裏才對!”
夏天懶洋洋地打了個嗬欠:“我們在哪裏,跟你有關係嗎?”
“蜃林千幻陣,明明還在,你們是怎麼逃脫出來的?”
應山鴻百思不得期解,喃喃自語道:“不管是誰,進了那陣林之中,絕對會迷失魂魄,然後陷入千萬個自己的幻境中,直至油盡灶枯才會停下來。
難道說……”夏天摟著寧蕊蕊從樹上緩緩落了下來,不屑地說道:“別難道了,你還是先想好遺言吧。”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設計陷阱來害我和夏天?”
寧蕊蕊眉峰微蹙,手中已經握緊了流雲鐵刃,隻要這兩人有一句不對,立時出劍先廢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