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名商人一麵出言擠兌諷刺尚賢,一麵放肆的朝著張二狗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他身上穿的鎧甲,似乎和守護大人、美濃守大人麾下那些旗本武士的樣式差不多哦!”
“就是。也許是當年大人在朝鮮從明**隊那裏繳獲的戰利品吧?!”
兩個人大概在經商之餘在酒館裏說過漫才,也就是日本的相聲,互相之間言語的配合十分默契,一個扮演上手,一個扮演下手,一搭一檔的,拿著眼前的張二狗尋著開心。
本來以為眼前這個身穿明**官鎧甲服色的人不會懂得日語,但是,自小在海盜家族中長大的張二狗,雖然不能說是語言天才,但是舉凡東海南海各處的語言,隻要不是太過於生僻的,他都聽得懂,雖然說不好。見兩個家夥越說越是放肆,張二狗的手邊按到了刀柄上。
“呦!看哪!他把手按到刀柄上了,不知道他的刀會不會像我們武士的刀那樣受到精心的養護,我可是聽前輩說過,明**人的刀槍都是樣子貨,和我們的武士刀根本不是一個檔次,要不然也不會每年有那麼多的武士刀被豪商們賣到明國去。”
“我和你打賭,這個家夥,人和刀一樣,都是樣子貨!不信,一會我到他跟前去逗逗他,看看他是不是敢把刀拔出來。”
兩個身份低微的商人,隻是因為在琉球狐假虎威久了,被琉球這群人慣得毛病多了,這才如此的忘乎所以,如果他們知道他們的主子都不敢在南中軍麵前放肆的話,便是借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在張二狗麵前如此胡說八道。
“世子殿下,我們怎麼辦?要不要勸阻一下?”
尚賢悄悄的敲了敲肩輿的杠子,示意周圍的人靜觀其變。
三方的距離不過幾步遠,兩個商人說話間便來到了張二狗麵前,乜著眼睛,看著張二狗身上軍服和背後的認旗上的漢字,“南中軍講武堂張。。。。什麼狗屁南中軍?”
“納尼?!南中軍?”
一個家夥也是死到臨頭了,口無遮攔的話語觸碰到了張二狗的底線,就在另一個人為同伴的口誤而驚呼的時候,晚了!也完了!
張二狗的絕戶刀從刀鞘之中拔了出來,在半空中畫了一道漂亮而堅定有力的弧線,將口出不遜的家夥天靈蓋整個削掉,之後更是落到了另一個商人的右肩膀上,齊著脖頸將頭顱斬下。
人們驚恐的看著那一刀的揮舞,真正的一刀兩斷,一刀揮過去,兩個人的生命就此結束!
被從脖頸中噴出來的鮮血灑了一臉一身的張二狗,握著叔叔給他的呲鐵鋼刀,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尼瑪的!這刀果然是好刀!當真能夠做到一刀兩斷啊!”
轉過頭,看著身後的近衛營士兵,“這兩個倭人口中不幹不淨,辱我南中軍,被我斬了。”
從那兩個家夥的語言表情動作上,周圍的士兵已經看得出這兩個人口中說的絕非好話,兩個倭國矮子,斬了也就斬了。咱們殺的人還在少數嗎?
“什麼?兩名島津家的町人,被一名南中軍小校一刀而斬首了?”
“父王,當時碼頭上的人都親眼得見,兒臣在肩輿上也是看得清楚,那兩具屍體稍稍挺立了一瞬間才倒地。”
王府內,尚豐以下的所有人都被張二狗的這一刀給驚住了,原來在琉球耀武揚威的薩摩藩商人,在南中軍區區的一個的小校眼裏如同螻蟻豬狗一般,想殺也就殺了?
“好叫殿下得知,屬下那個女婿在南中軍中做事,為李大將軍手下往來琉球要員之一。”曾霖不失時機的為自己的女婿吹噓了一下,“據他言道,便是薩摩藩島津家主,也要仰仗李大將軍鼻息,其所部武士足輕,裝備使用之盔甲器械火藥軍服等物,皆出自南中軍。”
槍杆子裏出政權,換句話說就是誰的拳頭大聽誰的。原來以為島津家是拳頭大的,而且這個拳頭離琉球近,自然要另眼相看;不想今天來了一個更大更硬的拳頭,琉球卻不經意間將人家得罪了!
“李大將軍帶了多少人馬來到琉球?”尚豐王爺不知不覺的又將那頂冠冕抓在手中。
“回稟殿下,據屬下女婿說,大將軍此番隨行親兵近衛一營人馬約有千餘人,另有大小船隻六條,船工水手亦不在此數之下。攜帶大小火炮至少二百餘門。不敢隱瞞,請主公定奪!”
曾霖的話說的很是謙卑,但是話裏話外的威脅味道卻是連一旁伺候尚豐王爺更衣的仆人都聽得出來。因為女婿的關係,再加上在碼頭上看到了南中軍的赫赫軍容,曾霖已經琉球的鐵杆親南中軍派。
麵對著眼下似乎占據了上風的親南中派,表十五人眾開始互相爭吵、謾罵,互相指責、推卸責任。
“屋良座森城和三重城!”
一名本身是勢頭親雲上的庫理衛隊隊長,連滾帶爬的從院子裏跑到了尚豐王爺麵前,口中氣喘不已,跪倒在尚王爺麵前,似乎有什麼話要說,卻又因為跑路跑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隻是用手指著外麵。
“慌什麼!”
強作鎮定的尚豐王爺,隻管口中申斥著那名隊長,但是身不由己的站立起來,走到院子裏向那霸港和琉球城的兩座門戶,屋良座森城和三重城這兩座炮台的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