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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洛陽、汝州、寶豐、葉縣、裕州、南陽、新野,一直到襄陽,這一帶地區上空戰雲密布,殺氣彌漫。
從開封、洛陽等處發出的一道道滾單公文,被人快馬送到各處州縣。
這些滾單上,按照各處州縣的人口、田畝數目,一一羅列出需要過境人馬籌措的糧食、飼草、柴禾、豆料,還有相應的民夫和車輛。滾單上麵寫的很清楚,某月某日至某月某日,某位將軍麾下某部兵丁若幹,騾馬若幹即將自某處經過你處,需你處籌措上述糧草夫馬,修整道路,以供應大軍過境。
這是在明萬曆年間興起的“一條鞭法”基礎上,根據當下在農民軍轄區內的各府州縣情形,而提供錢糧支持保障的一種形式。即“以府、州、縣歲中夏稅秋糧存留起運之額,均徭裏甲土貢雇募加銀之額,總征而均支之”。相比較明軍雖立有賦稅法規,然官吏往往私行科派,其名不一,“於是設立滾單,以杜其弊”。滾單在征收程序上是很周到便捷的,其法為:每裏中以5戶或10戶為一單位,由衙門頒發滾單給裏甲,逐戶開列田畝數、銀米數、應完數、期限,讓裏長、甲首挨次催繳。催征的期限稱“比限”,可以5日一比,也可10日一比。到了應比的入期,花戶必須親自到衙門繳稅,如來衙門後仍繳不出,就要受“比責”。
這種製度,在領軍南下的老回回、革裏眼等人看來,自然是新奇萬分,卻是異常便捷方便的。
“劉爺,這倒是個好辦法!大軍過境,不再為柴草糧秣之事發愁,便是人馬宿營之地,也是有了安置。”
馬守應朝著隊伍當中被數百名親兵簇擁著的劉宗敏一抱拳,頗為佩服的言道。
“馬大帥倒是忒意的客套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逼出來的!”劉宗敏苦笑一聲,指了指道路兩旁隱現在山林樹木之中的村莊寨子。
小亂住城大亂住鄉。從洛陽一直前往南陽,便是曆史上著名的豫西圍寨區,到處都是結賽自保的百姓。
對亂世的預感。老百姓是非常敏銳的,任何村子,莊子,四周都築有夯土圍牆,圍著莊子還挖有深壕。出入用吊橋,四角還建有箭樓,二十四小時都有人眺望。
富點的莊子,圍牆還用磚石堆砌,設置有馬麵、火炮,滾木礌石羊頭石擂義夜、狼牙拍等守禦器械一應俱全。大姓、大宗族,更是深牆大寨,有若軍堡。
太平盛世那樣,四麵透風,小而不設防的村莊現今是不存在的。如今各地多如牛毛的杆子、刀客、馬賊之類,便讓所有的村莊都築起了圍牆。
當然,很多村莊寨子看起來是民,其實也不時兼當匪賊的做派。別說一些弱小的過路商人百姓,就是看起來孱弱的官兵也敢打劫。
在徐老虎徐海東率領紅二十五軍的長征過程之中,就有老人回憶說,經過圍寨區時,嚴加戒備。因為曾經有過整旅整團的部隊在這一帶被繳械的記錄。到了抗戰期間,湯司令長官的部隊更是在豫西被民團繳械。
一直到陳賡大將率軍南渡黃河在伏牛山區開辟根據地,豫西的土匪、民團也是很強悍的武裝力量。單兵作戰能力極強。
“這些寨子,若是一個一個的去打,不知道要消耗多少工夫,損失多少兵馬。倒不如令地方政務官給他們分派一下。各處寨子繳納多少糧米柴草,出多少民夫車馬來幫助大軍。這樣,他們也可以過他們的日子,我等也少了些麻煩。”
“哼!大元帥就是太過於仁厚了!要是依了咱老郝,這些寨子一個個的都開了他!給兄弟們發犒賞!”郝搖旗在馬背上,雖然身上的棒瘡還在隱隱作痛。但是仍舊是呲牙咧嘴的發表著自己的意見。
“搖旗!莫要胡說!誤了大事,小心你的那顆黑頭!”劉宗敏從心裏一直看不上郝搖旗,如今有了這樣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郝搖旗。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矛盾,可以說是郝搖旗與老八隊眾將之間矛盾的典型寫照。因為郝搖旗不是李自成的老八隊嫡係人馬,而是原隸屬於高迎祥部下的。高闖王死後,郝搖旗才歸屬於李自成麾下。雖然他部下作戰勇猛,但是軍紀不好,頗能騷擾鄉民,劫掠百姓。對此,劉宗敏、袁宗第、高一功等人都頗有微詞。再加上他在商洛山闖營最艱難最低潮的時期領著自己的人馬出走那件事,更是令老八隊眾將耿耿於懷。
前幾日,在議事廳上發生的那場風波,雖然在羅汝才的出麵求情之下,暫且留住了郝搖旗的項上人頭。“雖然有大將軍為你求情,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怎麼搶的曹營的馬匹,便怎麼給曹營的兄弟送回去!”
說完這話,李自成滿懷愧疚的麵對著羅汝才,“汝才兄弟,我從我的老營當中再給你撥出三百匹好馬,算是給你賠罪了。那幾個受傷的兄弟,每人支給湯藥費一百塊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