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一章 煩心事和雪域傳統(1 / 3)

京營凱旋京的大隊人馬當中,夾雜著孫傳庭的囚車。

雖然說是囚車,但是仍舊是一輛十分舒適的轎車,裏麵煙茶點心水果一應俱全,每天的飲食與唐副將一般無二甚至還更適合孫傳庭的口味。雖然京營的這群紈絝子弟深諳官場規則,也深知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道理,對孫傳庭的態度仍舊是奉為督師,依舊拿他當自己的長官來看待,但是,這種階下囚徒的滋味,卻是孫傳庭無論如何也是難以下咽的。

大隊人馬從安定門開進北京城的時候,有兵部官員和禦馬監的太監到城門外迎接這支凱旋之師,各種繁瑣冗長的禮儀自不必說,要是一一列出來,隻怕寫到正月十五都寫不完。

在入城之前,便已經有錦衣衛與刑部、大理寺的官員出城到軍營之中向孫傳庭開讀了聖旨,將他下了天牢。

也是該著孫聾子倒黴,就在他被送進詔獄的當天,陝西方麵又有緊急軍情送到。

在消化了五裏川戰役的勝利果實之後,李自成和羅汝才開始揮師向西,對潼關起猛攻。早已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潼關,本來就是空城一座,便是再險要的要衝,也是要有足夠的兵力去防守的,否則,也就隻能是眼睜睜的看著李自成和羅汝才的軍隊大搖大擺的進行一次長途行軍訓練而已。

隨著義軍旗幟不斷的在潼關外各處要地出現,西安城內又一次的飛出了雪片般的文書、書信。

“目下流賊百萬猛撲潼關,長安古城又有當年安祿山之患!”

“若非孫白穀貿然出兵,貪功心切,浪擲十萬精銳於河南,闖曹二賊便是有吞天之心也不敢如此猛攻潼關!”

“三秦若是有失,孫傳庭便是第一罪人!”

每個人在自己的筆下都扮演著諸葛亮和正義的化身、審判官的形象,條分縷析的分析著孫傳庭出兵潼關的幾不該、幾大錯,用兵布陣的失誤之處等等。個個都儼然諸葛亮複生,孫武吳起也不過如此。便是跟隨著朱元璋開國的徐達、常遇春等一群天生變態見了也是要甘拜下風。可是,這群嘴炮無敵的家夥卻是自動忽略了一件事,當初也是在他們的筆下,製造出了滔天輿論。逼得孫傳庭不得不冒險出潼關,結果,跳進了李自成和羅汝才為他挖好了的陷阱之中。

在京的陝西籍官員用鋪天蓋地的文章和幾乎能夠給孫傳庭製造出一個標準遊泳池的口水將內閣、司禮監圍了個水泄不通,但是,這兩處眼下大明朝廷的權力核心所在。卻仍舊是默默無聞,裝聾作啞。

他們的日子也不好過。

孫傳庭喪師兵敗,卻是不假。可是,他的所作所為完全是秉承朝廷旨意的行為,現中了“流賊”的埋伏之後立刻掉頭向西,準備師關中,也是處置得當。至於說兵敗,那也是非戰之罪。如果你要是處置他,有人站出來不冷不熱的問一句,“左良玉同樣的兵敗。而且是丟失了襄陽這樣的戰略要地,放棄了荊州、德安、承天,陵寢震動,如此大罪,爾等卻如何問也不問?隻管盯著孫白穀的一點錯處不放?莫要如此欺負老實人!”

倘若有人如此問,內閣大佬們該如何應付?難道當真拉下臉皮來說一句,“咱們惹不起左良玉那個無賴狗屎,隻能是欺負欺負孫白穀這樣的老實人!”這樣的話如何出口?一旦這樣的話說出來了,朝廷的體製威儀也就蕩然無存了!

內閣和司禮監甚至是崇禎皇帝擔心的這個“有人”指的是誰,其實朝野上下都清楚得很。就是眼下在山東、登萊埋頭練兵墾荒撫慰流民的李大公子李華宇,和他眼下正在花團錦簇的南國花城的老子李守漢父子二人。

在孫傳庭被鎖拿進京之前,王德化便以個人名義寫了書信快船送到廣州。信中隱約透露了一層意思,打算以各口的海關關稅做抵押。向南粵軍購買一批軍器甲胄物資糧草,大抵規模是可以滿足編練一支三萬人上下新軍的需求。至於說貨款,則是從海關關稅當中逐漸抵扣便是。

可是,當這封信還沒有送到天津碼頭的時候,便有八百裏飛騎送來了最新的軍情文書,“為了遏製賊事。防止流賊蔓延,駐守濟南的署理山東登萊兵馬錢糧事李華宇,命人出兵河南。目下已經占據了彰德府,控製了河南境內黃河以北尚未被流賊侵襲的地域。”

不僅僅是彰德府,便是濮陽等地也是同樣被李華宇大模大樣的占據了。你們既然守不住,那就由本官來替你們把守這大明疆土。

黃河以北的大片平原沃土,就此變成了李華宇地圖上標識著的棉花種植區!西麵的河南彰德府,,南麵的蒙城亳州地區,一直到徐州府,這廣大的地域如今都成了李家的地盤。

“沃野千裏,可以種麥植棉,蒙亳之地,素來以精於騎術見長,正好為我編練馬隊所用。”與王德化的書信一起送到李守漢麵前的,便是李大公子這份頗有幾分自得的報喜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