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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粵軍的執行力度在這個時代可以說是排名第一的。
行動起來的速度、力度用雷厲風行、劍及履及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南京、蘇州、杭州、鎮江、江陰、常州等州府城內所有的廟宇道觀等公共建築,悉數為官家征用。這些廟宇宮觀的主持們看到一隊隊開進來的軍爺們也是不由得後背發毛,“難道是我的那點事發了這些人是來抓人的”
安置好了臨時拘押場所,朝廷就要開始抓人了與阮大铖一道被東林名列逆案的袁宏勳、楊維垣等人次第起複,成為了阮大铖的得力助手。
當年發起留都防亂揭帖的無錫顧杲、貴池吳應箕、劉城,宣城沈壽民、唐允甲,宜興陳貞慧,鬆江徐孚遠,吳縣楊廷樞、錢禧等數百人每日裏惶惶不可終日,唯恐聽到校尉砸門而入的腳步聲。
如今的阮大铖算是徹底的與複社、東林一派撕破臉了。如果說當初他還存在著與東林合作,而在仕途上有所發展的話,如今,他已經不再這麼想了。“隻要緊跟著梁國公的腳步走,何愁沒有高官顯爵”從一個在南京城裏為“諸名士酒酣,輒戟手詈大铖為快”的角色,到現在執掌無數人的生殺予奪大權,這份權力榮耀從何而來,阮大铖不是傻子,自然分得清楚。
崇禎十四年,前首輔周延儒之再次被召複登首輔之位,便是複社領袖張溥合朝野之力,勾結“逆案”要犯馮銓,以白銀六萬兩買通太監與田貴妃,曆時兩年的運作結果。這其中,也有阮大铖貢獻的一萬兩銀子和氣力。而馮銓者,乃魏忠賢義子,是其手下的頭麵人物,著名的魏家閣老。
同是勾結閹黨,賄賂太監和後宮去買官做,而張溥替周延儒這個著名大奸臣買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依然是正人君子的領袖,阮大铖隻是想索回其當得之職,便成了一輩子的閹黨走狗,一般事體兩樣結果,何也
如今有了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可以名正言順的報私仇,阮大铖怎麼能夠不甩開膀子大幹
順案、假太子案所牽扯到的官員、名士,都在阮大铖等人的名單上。
最先打開突破口的,便是被視為複社才子的金壇周氏兄弟。周鍾的罪名自然是確鑿無疑,周鑣也已逮捕入獄,根據二人的口供和在家中抄沒的往來書信、筆記、詩文,隻管將與他們平日裏往來密切的複社眾人和朝中官員傳喚來問話便是。
阮大铖更是根據梁國公的提法,稱呼這種形式為“協助調查。”可是,江南江北的士紳官員們卻隻見去協助的,不曾見到調查完了回來的。一時間人心惴惴。
順案的另外一個突破口,就是從北京逃到江南的那位給事中光時亨了。此人倒是和周鍾一樣,罪行昭著,證據確鑿,朝野上下一片喊殺聲。此公先是阻擋崇禎南巡,並且舉出了唐肅宗靈武即位的先例來阻擋太子南下。當李自成打進北京的時候,這位光大人又立刻改換門庭降了大順。
光先生的著名商標叫“鳥人”牌,人稱“洗鳥禦史”。據說當年的溫首輔體仁大人,外麵的形象很威猛,裏麵的形象卻很猥瑣,按照現在的話來說就是e了。按照祖傳秘方,光時亨每天堅持用“潔爾陰”之類給溫首輔衝洗,直到大人活力再現。按說,為領導近身服務,關鍵時刻幫領導毒殺個把人都有人做,僅僅親自為領導洗個鳥,也不算太突出。突出的是,光先生為自己洗出了前進的道路,從縣裏調到了中央機關,把自己“洗”成了監察禦史。
光大人在李自成駕前受寵若驚,又懷著萬分複雜的心情,給尚在江南的兒子寫信:“闖逆召見,麵加獎勵,隨諭以原官視事。時亨寄書其子有雲:諸葛兄弟分事三國,伍員父子亦事兩朝,我以受恩大順,汝等可改姓走肖,仍當勉力讀書,以無負南朝科第。”
光大人這水平,也不能說就比諸葛先生差。對國際形勢的研判,曆來都有個準確率問題。依光大人的觀點,李自成完敗不太可能,將革命進行到底也不太可能,天下大勢,中國再現“南北朝”或“三國”模式,當有相當的把握。那麼,以諸葛前輩為榜樣,孩兒們在南朝參加科舉,老夫在北都工作,咱們幾處做裸官,最終哪棵樹倒了,都不太礙事
拿到了這封信作為證據,阮大铖便可以在朝野之中掀起大風浪了。
先在江南各處讀書士子當中進行一番調查,凡是有親族師門在江北李自成或是清國控製區出任官職之人,一律取消功名,停職待勘。
於是,留都南京城內外的宮廟道觀,立刻人滿為患。有形的複社也好,無形的東林也罷,哪個人沒有與江北的那些先降順後降清的官員有聯係而且,複社本身就是一個爛泥塘、王八窩,各種各樣的關係,同鄉、同門、同社、年誼世好等等關係,隻要阮大铖等人想查誰,此人就毫無疑問的到拘押所去找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