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慕流雲這邊是高興了,那十幾個武師看起來可就沒有那麼開心了。
一個看上去二十出頭,生得頗有些麵嫩的鏢師皺著眉頭,充滿戒備地把慕流雲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然後一把將沈傜拉到自己身邊,皺眉問她:“師妹,你這又是在胡鬧什麼!跟著跑出來這事兒,師父就已經會很生氣了,你難道不知道什麼叫做江湖險惡麼?
自己一個人私自跑出來還不算,都已經跟著師父習武了,還胡亂認個什麼別的師父!這事若是讓師父知道了,隻怕會把你關起來,一年半載不許你出門!”
沈傜一愣,意識到自己方才光顧著高興師兄弟沒找了過來,倒是忘了跟他們把話說清楚了,連忙擺擺手:“你們胡說什麼呢!我爹這麼多年,教我的不也就是一些防身的本事!而且我跟你們論起來算是師姐妹,不也就因為我是我爹的女兒!
我這個師父可不是什麼來路不明的江湖騙子!他是京畿路提刑司的,腰牌我都看過,假不了!而且本事可大了!我還從來沒見過他這麼厲害的人呢!”
那個武師狐疑地看了看慕流雲一副瘦弱的模樣,怎麼看都不像什麼高手應該有的樣子,眼神裏麵充滿了懷疑:“他?你跟他要學些什麼?難不成他是練內家功夫的?” 慕流雲摸摸鼻子,這……怎麼說呢……如果說開膛破肚,在人家腔子裏頭尋找死亡的真實原因,這能算是“內”的一種,那她到的確算是個“練內家功夫”的!
這話慕流雲也不好那麼說,沈傜也是一樣,她要是說自己認了一個師父想要學驗傷驗屍,隻怕她爹就不是單純禁足她一年半年的事兒了!這種事情當然要先斬後奏才行!
於是她支吾道:“反正就是特別厲害就是了,我師父在提刑司衙門,離咱們那兒也不遠,以後你們就能知道了!這次你們就聽我的!我師父肯定不會讓你們做什麼出格的事情的!
師父,你告訴告訴我陳師兄,我說的對不對啊?”
慕流雲迅速想了想,她打算讓沈傜的師兄弟們幫忙的好像的確沒有什麼泛泛來講的“出格”的,於是便一臉誠懇地點了頭。
“那也不成,”陳師兄模樣生得和善,沒想到卻是個執拗的性格,“師父他老人家向來不喜歡與官府的人打交道,我們出門在外也不能隨便違背師父的教誨!”
“你這人!怎麼說不通呢!”沈傜的耐心被陳師兄給耗得差不多了,這會兒也是臉色一變,不高興起來,“行啊,那你們不幫我,也別怪我不幫你們!”
陳師兄哭笑不得:“我們有什麼需要你幫的?”
“嗬嗬……”沈傜挑眉一笑,“回頭我就說,是你們跟我串通好了,幫我從家裏一起帶出來的!反正你們這麼多人,我就一個,你們也可以在我爹麵前否認,但是你猜我爹會不會相信我有這麼大的能耐,能逃過你們這麼多人的眼睛,藏在車上混出來?”
慕流雲眼看那位陳師兄的腮幫子都支棱起來了,估計後槽牙此時此刻正咬得咯吱咯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