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州,五行宗
五行宗弟子的魂燈安置在內門的一個偏殿之中,專門有弟子守護,每日都會巡查,若是誰的魂燈滅了,就要上報給內務堂,內務堂會進行一定的詢問,若是正常坐化,那就無話可說,若是死於非命,內務堂自然是要繼續追查。
“報,啟稟副堂主,蕭逸師叔的魂燈滅了”
魂燈殿的弟子發現金丹魂燈熄滅,連忙前去內務堂彙報。
“蕭逸”
內務堂副堂主雲州大戰之後入門的,對這個名字極為陌生,甚至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副堂主,張師叔祖····”
魂燈殿弟子小聲的提醒道,他是知道蕭逸的,沒辦法,看守魂燈殿,都要知道哪些魂燈是什麼人,重要的人自然是要多關注一些。
副堂主一經提醒,頓時醒悟過來,一刻也不敢停留,立即前去彙報給張萬景。
張萬景辦公地點換到了宗門大殿旁邊,此時正在批閱公文,聽到這個消息,手上符筆“啪嗒”一聲,直接斷了。
“何時發現的”
張萬景壓抑著心情問道,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了。
“就在剛剛,不超過一刻鍾”
“我知曉了”
“師叔,那····”
“下去吧,我知道了”
張萬景揮揮手,副堂主不敢再多說什麼,離開了此地。
張萬景再也無心處理事情,緩緩的走向窗邊,思緒飛到了天外,他想到了當年藥城第一次舉辦慶典的時候,想到了內務堂,外門,蠻荒。
“自古人生皆寂繆”
張萬景悲從心來,他這一代弟子,已經沒幾人了,不成元嬰,哪怕是金丹,也坐化的坐化,隕落的隕落。
環顧四周,故人更是稀少無比,今日連他弟子都已經隕落,心中孤獨的思緒如同潮水一樣湧來,讓他十分難受。
半天之後,位於中州某地的張書華接到了消息,他猛然抓住一個林氏子弟,喝問道“林氏到底做什麼,為什麼連你們的叔祖都隕落了”
張書華很憤怒,自從林氏前往北州之後,他就成為了空架子,說是五行宗派往林氏的使者,可林氏的主力根本不在中州,他看見的隻是林氏的一部分。
“張師兄,我林氏現在有極大的危險,死的人何止一個叔祖,已經有不知道多少人死了”
“你·····”
“張師兄,你走吧,回你的雲州去”
“你們要做什麼”
“襲擊青州”
“你們不過兩個金丹,其他都是老弱”
“那又如何,家主已經下令,唯死而已”
林氏金丹淡淡的說道,道途無望,他們都是虛耗光陰之輩,趁著還能為家族做點貢獻,那就拚命吧。
張書華癱坐在凳子上,一時間無法言語,他滿腦子都是和林江的過往,初識師弟,還是外門之時,師弟缺宗門的功績點,找人撮合,和他聯手刷功績點。
那時候張書華心中隻是認為這是一個善於鑽營的普通外門弟子,二次見麵,是林江找上門來,想要趁著藥城大慶,投機倒把,他沒多想就把這事告訴了他父親張萬景。
此後種種,數百年的經曆湧上心頭,一股悲哀在蔓延,聰明如師弟,竟然也不得壽終,中途隕落了。喵喵尒説
“這修的到底是什麼仙”
張書華不禁發出靈魂一問,修仙者修的是仙嗎,是凡人對仙人無限向往的仙嗎,他看見的隻有血腥殺戮,殺來殺去的殺戮。
芸芸眾生,不見有仙,遍地是魔。
········
北州,極北之地
林江從冰窟之中爬起來,這裏是一個地下洞窟,之前他跟林蝶在這一帶找過極寒藍焰,但並不是同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