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騰和溫瑛對視了好一會兒,最後是王子騰先服的軟兒。
畢竟賈瑚賈璉分家賈璉襲爵後,賈璉在京中也算數一數二的好女婿人選了。
十四歲就襲爵當家,從小讀書上進,生得風流俊秀,行事也沒得挑剔,甚至因為人體貼溫柔,讓人心生親近,倒比賈瑚還適合做夫君些。
“我那不是……”王子騰仍有些不自在,“我那不是舍不得孩子。”
王子騰既已回轉過來,溫瑛也就罷了,但還是連嗔帶怨的,輕飄飄說他一句:“誰知道你是舍不得孩子還是舍不得什麼。”
“可不是舍不得孩子?”咳嗽兩聲,王子騰和溫瑛算,“定好明年就辦瑚小子和鸞兒的事,這長幼有序,仁兒和鳳兒都該在鸞兒前邊。一年家裏辦三樁婚事雖說辦得動,但未免太……所以今年過年之前就得把仁兒的婚事辦完,明年好辦鳳兒和鸞兒的。一年之間,兩個丫頭都要出門子,你難道就舍得?”
他這話勾起溫瑛的愁緒:“我本想著鸞兒出閣早是沒辦法的事,好歹鳳丫頭能多留兩年,誰知怎麼兩個孩子都要早早成婚了,鳳丫頭比鸞丫頭大一歲,明年也才十四,便是璉兒明歲也才十五,再等三年也不晚,偏鳳兒比鸞兒還耽誤不得……”
“鳳丫頭確實不能耽誤……”思索一回,王子騰忽道,“不如明歲隻辦鳳兒和璉小子的事,把鸞兒的婚事拖上兩年?”
“你又想到什麼了?”溫瑛忙問,“不是都和賈家商議好了,這又是怎麼說?”
王子騰笑道:“你別忙,聽我說完。”
他便細細的說:“那時榮國公府老太太說的,是怕瑚小子春闈得中不能留京,鸞兒遠嫁不方便,正好瑚小子年紀到了,所以求著咱們家,早些把孩子們的事完了。”
“可現在瑚小子從賈家除了族,再有兩天就搬家自過活去了,論禮,榮國公府和他再沒關係,老太君和張夫人也不是他長輩,管不得他的事。從前說好的便不算數也沒什麼。”王子騰得意笑著,雙眼裏精光吞吐。
“你呀!”溫瑛嗔道,“我看你就是要為難瑚兒。這麼多年過來,他說是你我的女婿,其實和咱家兒子也不差什麼了。本來因鳳兒和璉兒的事,他和鸞兒的事就要延後幾個月,要我說,咱們何必再拿這事拖他。”
“說舍不得姑娘的也是你,這會子心疼女婿的還是你!”王子騰哈哈大笑,“這就是丈母娘看女婿?”
溫瑛掐他腰間軟肉:“說正事呢!若你隻想因難為瑚兒就拖他和鸞兒的婚期,這我可不依!”
王子騰把溫瑛的手攥在手裏,笑道:“其實我也不隻為難為他,我細想了,把他和鸞兒的事略放放,對咱家和他都有好處。”
“什麼好處?”溫瑛打定主意,若王子騰說不出個子醜寅卯,她才不聽他的!
王子騰低聲道:“瑛兒,聖上把鸞兒封了縣主是為了什麼?不就是想讓我和瑚小子鬧起來?雖說瑚小子和鸞兒婚期大概定在明年知道的人不少,但咱家真照這樣辦,聖上定會多想。現在咱家隻有一個慧露,到時候沒準會多幾個慧霜慧雪的,再往壞裏想,那更……”
溫瑛立時警醒起來:“你說得是。”
“那這麼說……隻怕瑚兒鸞兒的婚期得多拖上兩年才穩當了。”溫瑛一歎,“本是想做個樣子給聖上看,別真鬧得不像樣才好。”
王子騰笑道:“這不怕,讓鸞兒去勸他,保管他沒意見。”
“有沒有你這麼做爹的!”溫瑛抽出手擰他。
王子騰任溫瑛擰了幾下出氣,才笑把溫瑛摟回懷裏,道:“咱們得大辦璉兒和鳳丫頭的婚事,再把瑚兒和鸞兒的事往後拖,親戚們家裏也都打好招呼,鸞兒……讓鸞兒在外稍微露出些為難樣子,應就差不多了。”
溫瑛歎道:“你這可讓我難了,別的都好說,本來再有一年半載就成婚了,忽然要把婚期往後拖,讓孩子心裏怎麼好受。”
王子騰哄她:“鸞兒得封縣主,等她出閣的時候,咱們再給她多多的添嫁妝。瑚小子離了榮國公府,雖然有聖上的賞賜,家底兒卻難免薄些,鸞兒晚幾年出閣,在家裏多舒服幾年,不用給他管家勞累,豈不好?”
你姑娘是不用管家理事,她誌向可大著呢!
溫瑛仍是歎:“你真想好了?若定下要這麼行事,我明日就和鸞兒說。”
王子騰忙道:“辛苦你了。”
溫瑛搖頭。
王子騰道:“聖上要壓住我和瑚兒的名聲,在外隻說是四殿下之功,叫忠誠郡王抓住空兒,給加了把火。現在四殿下受聖上和太子兩重忌憚,我看他最好躲躲。等仁兒媳婦進門,你也裝病吧,把孩子們都留在家裏照顧你,新年朝賀也不用去了。開春趕緊把鳳兒璉兒的婚事辦完了事。”
他問:“慧露那邊鸞丫頭糊弄得怎麼樣?能不能瞞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