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石很顯然是不大放心讓白容自己一個人和慕流雲他們待在一處的,可是白容這樣安排,他也不敢違逆,便不太情願地應了一聲,轉身到院子裏的那口井去打水。
袁乙二話不說跟了過去,站在一旁看著趙石忙活。
“二位,裏麵坐下說吧,我現在這個狀況,站久了可能有些吃不消。”白容對慕流雲和袁牧福了福身,轉身進去。
慕、袁二人隨她進屋,屋裏頭麵積不大,也沒有什麼太多的陳設,一張床,一張小桌,桌旁放了三把木頭圓凳,桌上有一把大茶壺,白瓷的,茶壺蓋子上都有一處破口,看起來白容躲在這裏生活期間也著實是不太在意旁的這些東西,極其低調。
白容坐在床邊,側身靠在一旁的床架子上,慕流雲和袁牧便也不用她招呼,自己在小圓桌旁拉了圓凳子落座。
“白容,我乃江州府司理參軍慕流雲,這位是京畿路提點刑獄公事袁牧袁大人,我們今日為何來此處找你,你心裏應當是清楚的,想必不需要我再加贅言了吧?”慕流雲對她說。
白容微微點了點頭:“二位大人,恕民婦不便給二位大人見禮,二位大人今日為何而來,我心裏清楚,也不算意料之外,我也算是了了心事,沒有什麼遺憾的了。”
“你倒是個爽快性格,比你那幫手可強多了!”慕流雲見白容說話這麼痛快,開口誇她。
白容歎了一口氣,搖搖頭:“趙石是個老實人,為人忠厚,這件事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與他無關,他隻是幫我跑腿而已,所以有什麼責罰也都是我一個人的,請不要錯怪旁人。”
“你這樣就沒有遺憾了?”慕流雲歎了一口氣,“你可知以萬家現在的財力,你的所作所為並不能傷萬老太爺的元氣?而且現在事情真相被我們挖了出來,郭泓清日後也會洗清罪名,或許家裏還會很快給他捐個功名出來。你真覺得你報複到了誰麼?
還有,你的身體是怎麼回事?為何竟如此虛弱?”
原本慕流雲雖然已經試想過,白容有可能身染重疾,或者因為別的問題,不得不盡快實施自己的謀劃,可是真看到這樣蒼白虛弱的白容,還是讓她覺得有些吃驚。
“不是最近染上的毛病,有些年頭了。”白容苦笑,“當年我家也破敗了,娘親積勞成疾死了,我落到了人牙子的手裏,那人牙子喪盡天良,為了怕被拐走的孩子逃跑,在吃食裏麵給我們下藥,讓我們沒有力氣,跑不掉。
待到有人相中了,要被買走之前,他才給停藥,看著便又生龍活虎,至於這樣的孩子被賣進東家之後能夠活多久,他才不會去理會。
我便是那個時候,傷了身體,這些年來始終血虧,隻是至今幾年越發嚴重罷了,吃了不少的補品,看過不少郎中,皆無法逆轉,因而我不能再等,再等下去,怕是就沒命替我爹娘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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