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大人這麼說我就懂了,這事交給我,今天一定給你斷個明明白白。”慕流雲聽了個明白,便也不想再多耽擱,折扇裝模作樣搖幾下,頗有幾分狗頭軍師的派頭。
孔縣令鬆了一口大氣,連忙帶著慕流雲來到堂前,自己端坐於堂上,慕流雲立於案旁,端詳著堂前跪著的二人。
孔縣令此前的描述倒也傳神,堂前二人光看一身衣著就可以認得清清楚楚,左邊滿身補丁、麵黃肌瘦的便是宋三,右邊一身繡花錦袍、腦滿腸肥的則是王二。
上了堂之後,孔大人便瞬時換了一副麵孔,板起他那張富態圓臉瞧著多了幾分官老爺的氣派,一手摸著驚堂木在桌上拍了一記,一手撚了撚稀稀拉拉的小胡子。
“宋三,王二,你們二人為那羊脂玉瓶爭來爭去,本官今日特意從州府衙門請了司理參軍慕大人過來,慕大人向來斷案如神,再難的懸案也難不住他,由他來審你們的官司,一定能夠替你們主持公道!”他對跪在下麵的宋、王二人道。
慕流雲站在孔大人桌案旁,一條胳膊支在案邊,兩眼看著那兩人:“你們都說自己是羊脂玉瓶的主人,此事可有人證?”
宋三苦著臉搖頭:“並無人證,那羊脂玉瓶是我祖傳的寶貝,平日裏我都是仔仔細細藏在家裏,怎敢輕易讓人瞧見,要是讓人起了歹心,那不是招惹禍事麼!古人雲,慢藏誨盜,冶容誨淫……”
“停!你先不要雲了!”慕流雲趕忙打住他的話頭,揉著額角,“你不就是想說值錢物件兒不收好,等於請賊到你家去偷麼!好好說話,聽著頭疼!”
說完再一指王二:“你說!”
王二跪得筆直,見了慕流雲並不慌張,朗聲道:“回大人話,小人也沒有人證,羊脂玉瓶極其珍貴,是我店裏頭的鎮店之寶,這樣價值不菲的寶貝當然不好擺在明處任人圍觀了。
大人不愛聽酸書生之乎者也,小人也不會說那些,小人就是覺著老話說得對,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說著還一臉厭惡地朝宋三看上一眼,鼻子裏哼了一聲。
宋三被他激怒,惱火怒罵:“你說誰是賊?你才是賊,偷我傳家寶的賊!”
“哦?這就有意思了!”慕流雲倏地收起折扇,負手在兩人麵前慢慢走動,一邊走一邊打量著他們,“你二人都說得有鼻子有眼兒,既然如此,這寶貝被藏得好好的,又怎會被人騙了去了?”
“請大人明鑒!我與那王二從小相識,也算是故交,他又是做玉石買賣的,我想著估計不會坑騙我,就請他到家中幫我掌掌眼,瞧瞧我這祖傳的寶物成色如何,價值多少,誰知他這人黑了心,起了這般貪念!”宋三一腔悲憤。
“哦?那你呢?你怎麼說?”慕流雲轉向王二。
“回大人,小人也是念在和宋三相識多年,見他屢考不中,家裏日子都快過不下去了,想要打點前程,娶妻生子,便想著做個善事,幫他一把。
誰知道他人窮眼光卻挺高,別的玉器看不上眼,非要羊脂玉瓶,我也是忍痛割愛,甚至體諒他家貧,銀兩尚未結清就讓他把寶瓶帶了回去!
誰能想到他竟然如此卑鄙,記下我那寶瓶的記號,銀子也不給了,還反咬一口,說那寶瓶本來就是他家的,我被逼無奈,帶人去把寶瓶奪了回來,想不到他還耍賴到底,跟我鬧到公堂上來了。”
“你說是你的,你也說是你的,要人證又沒有個人證,這可難辦了!”慕流雲麵露難色,搖頭歎氣,在二人中間來回踱步,後又忽然停住,扇柄往掌心裏啪得一敲,有了主意,“不如各退一步,一對玉瓶,你二人一人一隻,豈不是皆大歡喜?”
他這話一出口,別說是宋三和王二,就連兩旁肅然而立的一種衙差也忍不住麵麵相覷。
這慕司理不是素以善斷刑獄而聞名的麼?不是還有人說他雖然不能活死人、肉白骨,卻能讓死人、屍骨開口說話,供出真凶,可今日這種斷法兒,卻讓人著實有些想不透。
孔縣令端坐堂上,聽了慕流雲的話,胖胖的身軀微微一抖,強忍住了去拿汗巾子的念頭。
旁人都如此詫異,宋三和王二自然更是驚訝,二人都趴在地上喊冤,堅決不肯。
“瞧!一對玉瓶都歸一人,你們都說是自己的,不願意,一人一半,最是公平,你們還是不願意,我不就那難辦了麼!
古人雲,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二人都說和對方多年情誼,今日為了一對玉瓶對付公堂,互罵對方是賊人!既然孔大人信得過我,那麼我便做了主,依我看這玉瓶才是所有這些的禍根,不如將它搗毀,那不就一了百了?”喵喵尒説
慕流雲衝候在一旁的隨從小五兒遞了個眼色:“來人呐,給本大人到後堂去,把那禍根羊脂玉瓶給我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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