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這二十年來都是她和老娘母女二人相互依靠,彼此撐腰,這麼一步一步走過來的,雖然說從小到大娘每每回憶起老爹的時候都會說他種種的好,慕流雲也都隻是隨便聽聽,因為思念總是會給記憶包一層金,讓原本黯淡的東西都變得熠熠生輝起來。
盡管是血脈相連,但二十年沒有打過任何交道的老爹平安歸來之後,是不是真的有娘曾經說過的那麼好,慕流雲心裏麵也是吃不準的,一直在暗暗留意觀察著。
現在看來,老爹不是一個是非不分,一味顧念什麼一奶同胞、手足情誼的愚人。
這樣一來,未來的日子裏,把自己長大後就一直回護的娘親交給父親去照顧著,慕流雲也算是能夠放下心了。
不過方才她承諾的關於幫二叔三叔改換戶籍的事情,可並不是虛應下來,既然今天真相大白,這兩個糟心的親戚還真就不是慕家人,那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她自然不願意耽擱。
於是她立刻就帶著方才的那一封舊書信去了一趟州府衙門,找到現在的司戶參軍,雖然說不若江謹那般熟悉,但對方畢竟顧及著她提刑司推官的身份,並且在楊知府吃了幾次虧之後,現在州府裏頭怕是已經沒有人不知道慕流雲背後的靠山是誰了。
於是沒花多少功夫,慕二爺就正兒八經地變成了高二爺,至於慕三爺麼,一個路邊撿來的孩子,實在是無從追溯他祖上到底姓甚名誰,考慮到這麼多年來他都是跟二哥一條心的,慕流雲也很好心眼兒的幫他變成了姓高的。
至於他本人願意不願意……誰在乎呢?!
等到傍晚慕夫人處理好了外頭的事情回來,隻看到家中上上下下一團和氣,慕老爺和慕流雲、袁牧三個人相談甚歡,慕夫人站在門外頭瞧著這畫麵,忍不住百感交集,等慕流雲發現她回來了的時候,正瞧見她在外頭偷偷用帕子擦眼淚呢。
“娘!您這是怎麼了?!”慕流雲一驚,以為是那兩個不要臉的東西在這邊吃了癟,跑去尋老娘的麻煩,連忙起身迎出來,挽著慕夫人的胳膊一起往裏走,“誰在外頭欺負您了?”
“沒有沒有!”慕夫人見女兒誤會了,連忙擺手,擦擦眼角,笑道,“我兒這般有出息,我恨不能在太平縣裏頭就好像那無腸公子一般橫著走!誰敢欺負我這老婦!”
“那您方才那是……”
“你這傻孩子!娘這是高興的!”慕夫人拍了拍慕流雲挽在自己臂彎裏的手,感歎道,“方才見你們圍坐在一起談天說地,我覺得自個兒就好像做夢一樣!你們方才在聊什麼?”
“我們在聊上京城的事兒。”慕流雲對慕夫人說,“咱們可能得比原本計劃的早出發幾日,不知道咱們家裏頭的事情還有沒有什麼需要安排妥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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