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相信不是你。”新帝麵對蘭婕妤的撒嬌,表現得很淡定,既沒有什麼厭煩,也看不出有多喜歡,但是有很有耐心,“雖不是你,卻也是和你這問月軒裏麵的人脫不開幹係。
既然慕推官說那貓在死前抓傷了人,那來人,將問月軒所有人都召集在一起,給朕檢查,給朕把手上、臂上、臉上有傷的找出來!”
一旁幾個常年跟在新帝身邊的內侍立刻便應聲,開始大聲呼喝著,將問月軒的人都趕往內院,準備逐個驗看檢查這些人的手、臉還有胳膊。
蘭婕妤聽到新帝的命令時愣了一下,臉色變得有點古怪,但是盡管她的眼神明顯有些飄忽,但還是忍住了,沒有開口說什麼,隻是在一旁站著,過了一會兒才放低了一點音量,撒嬌似的對新帝說:“陛下,妾覺著既然是妾冒失鬧了誤會,與靜嬪無關,那此事便算了吧!
再怎麼受寵愛,那金絲虎也不過是個小畜生,不值得陛下如此興師動眾的……”
“那怎麼行,你之前也說了,這一次被毒死的是金絲虎,若是一時不查,中毒的是你又當如何?”新帝不假思索地否決了蘭婕妤的提議,“這一次被人扭斷脖子的雖然隻是一隻金絲虎,但在朕的皇宮裏麵,出現這樣的事,若是不查清楚,以後若是發生在人的身上呢?”
蘭婕妤啞口無言,訥訥地不再開口,看起來多少有那麼一點心虛。
沒一會兒的功夫,新帝身邊的內侍就回來了,但是表情看起來有些古怪。
“你們可有查清楚誰的身上有傷痕?”新帝問那內侍。
內侍表情怪怪地對新帝說:“陛下……傷痕倒是找到了,可就是……”
“何事這般吞吞吐吐?”新帝問。
內侍答道:“這問月軒的宮人幾乎人人都是小臂和手上滿是傷痕,層層疊疊,傷痕累累,還有幾個甚至臉上也有傷……老奴無能,實在是分辨不出貓抓的傷來!”
新帝聽了這話,目光朝蘭婕妤看過去,蘭婕妤估計是心虛得厲害,這會兒也不敢撒嬌耍賴,垂著眼睛假裝感覺不到皇上向自己投來的目光。
慕流雲此刻倒是忽然就了然了。
怪不得方才那蘭婕妤心虛成那樣,這家夥在自個兒的住所不知道平日裏都是怎麼折騰那些宮人的,這是怕宮人一身傷痕,叫皇上發現她做的好事呢!
“既然如此,恐怕此時還要請慕推官來為朕解憂了。”新帝也沒去理睬蘭婕妤,而是開口對一旁以為已經沒有自己什麼事兒的慕流雲又說道。
慕流雲不敢推脫,但是考慮到自己現在是以男子的麵目示人,便開口對新帝請求道:“陛下,不知可否拉一排帳子,讓那些手上、臂上有傷的女子將手從帳子後伸出來讓我驗看?”
“都是一些宮中的婢女,推官不必如此大費周章。”新帝說道。
慕流雲這一次卻並沒有像以前那樣毫無二話,而是堅持了自己的要求:“陛下,微臣本就是外臣,這後宮之中的事情,還是盡量避嫌比較穩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