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口,完全出乎了在場其他兩個人的意料,新帝直接愣住了,慕流雲則是一股熱浪湧上來,頓時變成了一個大紅臉,差一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這種事……雖然今日是來坦白的這不假……可是就不能循序漸進一點麼?他也不怕一下子給新帝嚇著?萬一這位震怒,那他們兩個還能活著出去麼……
慕流雲心裏麵有一點慌,不過很快她就回過味兒來。
自己這是第一次見到新帝,袁牧可不是。作為和新帝血脈相連的再從兄弟,又是新帝當初親自任命的,隻對他一個人述職的京畿路提點刑獄公事,袁牧肯定對新帝的脾氣秉性都比別人更了解一些,兩個人相互之間的信任很顯然也不是一般臣子的那種程度。
這麼一想,她就又淡定下來了,一聲不吭地跪在袁牧身後,等著新帝開口。
新帝回過神來,仔細朝慕流雲看了看,再看看一臉鄭重其事的袁牧,想一想也知道袁牧從來不是會拿這種事來開玩笑的。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未過門的妻子為何會成了提刑司的推官?”他開口問袁牧。
袁牧沉聲將慕老爺的身份,還有慕流雲的身世簡略地向新帝做了一下說明,新帝聽後有些驚訝,他當年作為一個並不受重視的皇子,甚至不知道先帝曾經有那樣一批暗探,不過等聽袁牧說完之後,他的臉色倒也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沒想到這當中竟有如此曲折。”新帝緩了緩,感歎道。
“慕推官的父親被臣營救出來的時候,尚不知先帝駕崩之事,對於我大瑞的所有一切皆守口如瓶,當初亦是抱定了必死的決心,可謂性情忠誠剛烈,能夠僥幸遇到了蠻族明王的庇護,實屬一片忠心感動天地,所以連老天爺都庇佑他。”
袁牧對新帝說:“而慕推官的母親亦是二十載忠貞不已,有情有義,母女兩個有這般抉擇實屬無奈,她們這些年來在江州一帶幫助過的人不計其數。
慕推官本意是在被我識破其女兒身之後,就想要請罪、辭官,恢複女兒身回家裏去,但臣覺得莫說是女子,便是這天下男兒,能有這般膽識智慧的也並不多見,若是隻因是女兒身就失去這樣的一個大才,實在是可惜。
於是臣便自作主張,讓她繼續扮做男子,並將她調到提刑司來,在我身邊,這樣既能讓她更好的發揮才能,為陛下效力,也更穩妥許多。
這段時間臣一直都想找機會向陛下稟報此事,但事關重大,在折子和書信之中不便提及,而周遭風波不斷,我與慕推官四處奔走,也未能為了此事提前進京。
這一拖再拖,便拖到了現在,在這過程中,臣對慕推官生出了傾慕之心。
臣雖非存心欺瞞,此事也仍舊欠妥,請陛下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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