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掌櫃麵色閃閃,不過依然很高興,得了慕流雲的承諾,就好像侮辱了李氏的獵戶已經落網了一般,頓時便心下一片踏實,興高采烈地招呼著家丁去做準備了。
臨走的時候,他倒是終於想起了待客之道,走出好遠又招呼仆人給慕流雲等人準備茶點,過了一會兒典型和香茶便被送了上來。
慕流雲和江謹坐在一頭,兩個人一直在低聲說話,不知是在閑聊還是商量事情,慕流雲眉飛色舞,江謹時而一臉無奈,時而微微皺眉。
袁牧主仆三人在另一頭,袁牧端著一杯茶,垂著眼皮看著杯中茶湯,不知在想什麼。
袁甲、袁乙站在袁牧身後,袁乙眼觀鼻鼻觀心,袁甲倒是時不常朝慕流雲和江謹撇兩眼。
佟掌櫃那邊也很快就辦妥了,沒過多久就有小廝跑回來,手裏抱著幾件粗布衣服,都是按照慕流雲的吩咐,一水兒黛藍色,穿舊了的。
又過了一會兒,上街置辦硬木弓的也回來了,慕流雲拿在手裏掂了掂,又遞給江謹看看,兩個人嘀咕了一會兒,叫人拿了一把刀子來,由慕流雲親自操刀,在那弓上麵左一下右一下的刻畫起來,刻幾刀停下來看一看,再刻幾刀,這樣循環往複,慕流雲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神色,起身走出了客堂,到院子裏去。
袁甲耐不住好奇,跟了過去,又要麵子,隻遠遠的站在簷下看著,隻見慕流雲拿著那張弓到院子裏,蹲在花圃旁邊,抓了花壇裏的土在刻字的地方來回抹來抹去,把那弓蹭得髒兮兮的,然後又拎著那髒兮兮的弓跑回來,一看袁甲在門口,便直奔他過去。
“差爺,你的力道很大的吧?”慕流雲笑嘻嘻打量著袁甲。
袁甲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向後退開兩步,梗著脖子:“是又怎樣?”
“那就要勞煩差爺幫個忙!”慕流雲把弓遞給他,“請差爺幫忙,把這弓劈了!”
袁甲一頭霧水接過弓,扭頭看向袁牧,袁牧對他點了點頭,他便沒有說什麼,兩手握著弓兩頭,運氣發力,隻聽哢嚓一聲,一張硬木弓就這樣在他手中碎成兩半。
慕流雲看著那在袁甲手中猶如脆瓜一樣的弓,後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想一想自己一身骨頭的軟硬,當下決定以後對這疤麵煞星客氣一些,萬萬不能得罪他。
袁甲把斷成兩截的弓還給慕流雲,看著慕流雲抱著斷弓和粗布衣裳重新回到院中,三下兩下將其中一件布衣撕扯的破爛不堪,在地上丟做一堆,又開始催促起雞血來。
“這是要幹嘛?裝神弄鬼的,我怎麼看不出他到底想要做什麼?”袁甲越看越迷糊。
袁乙也同樣看不出慕流雲的意圖,不過自家主子端坐在客堂中,對慕流雲在院子裏忙活的事情一臉了然,便俯身問:“爺,慕司理這是要做什麼呢?”
“守株待兔。”袁牧看著院裏那個忙碌的身影,眼中帶著幾分笑意,“想要讓那隻兔自投羅網,自然要先找到它會撞上的那棵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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