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邊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慕流雲他們當然不好繼續在這問月軒逗留,於是就隨著新帝一起重新返回禦書房,一路上慕流雲偷偷觀察步輦上的新帝,他似乎並沒有因為蘭婕妤那邊的事情而產生什麼明顯的情緒變化,依舊淡定如初。
三個人重新回到禦書房,內侍又給他們換上了新泡好的熱茶,袁牧和慕流雲誰也沒有說話,倒是新帝重新落座之後,將慕流雲仔仔細細端詳了一遍。
就在慕流雲快要被新帝給打量地冒出汗來的時候,新帝終於開口了。
“之前子仲屢屢在折子裏還有書信之中提到他的身邊有一位聰明的推官,辦事妥當,幫了他很多的忙,我還當這麼多的誇讚應該也多少有些言過其實,今日一見,慕推官還真是手段高明,機智穩妥。子仲眼力不錯,果然是個良才!”
慕流雲有些詫異地瞥了一眼袁牧,袁牧卻隻是麵帶微笑地對新帝點了點頭。
看來這家夥老早就開始做鋪墊了,怪不得這一回敢直接遞折子請求帶著自己一起進宮麵聖,而新帝也那麼痛快就給他送去了兩塊令牌,敢情是早在這之前,袁牧已經暗中替自己美言了那麼久,早就幫忙把賢臣的印象在新帝這裏樹立起來了。
“如此賢才,隻做一個區區提刑司推官,屈才了,既然子仲幾次三番美言,我看也是頗有些舉薦的意思,今日朕親眼見識過慕愛卿的利落手段,的確可以委以大任。”
新帝又說,“今日慕愛卿幫朕消除了後宮裏的一個大誤會,避免了更大的紛爭,做得不錯!朕自然會重賞,回頭再為慕愛卿擇一處能讓你更好發揮本事的官職。”
慕流雲一愣,趕忙看向袁牧,她從來都沒敢想過升官發財這些事,當初跟在袁牧身邊做個推官都戰戰兢兢了多久,才總算在兩個人開誠布公之後一顆心放回了肚子裏。
現在新帝這一番褒獎,自己推辭便是不識好歹,接受了,那不就是欺君之罪?!
和她的驚慌比起來,袁牧就太淡定了,甚至他好像就盼著新帝能有這麼一句似的,在新帝話音未落時,便利落起身,毫不拖地帶水地便跪在了新帝的書案前頭。
慕流雲見狀也不敢含糊,她是跟著袁牧進來的,於公於私都得和他同進退。於是趕忙也起身,麻利地跪在了袁牧的身後,那姿勢那位置拿捏得一絲不差,擺明了就是在告訴新帝,她隻是在陪跪罷了,至於說話什麼的,那都是袁牧的事兒!
新帝有些錯愕,沒想到自己這麼一說,麵前的倆人就噗通噗通都跪下了:“你們這是……”
“陛下,臣向陛下請罪!”袁牧深吸一口氣,一臉鄭重,語氣懇切之中又帶著幾分愧疚,抱拳對新帝說,“這位慕推官確有非凡的才能和膽識,也有一顆忠君為國,替天下百姓伸冤的心,但如此賢才,臣卻不能讓陛下對她委以重任。”
“哦?此話怎講?”新帝有些疑惑。
“慕推官她……”袁牧扭頭看了看慕流雲,又看向新帝,“她其實是臣未過門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