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雲聽袁牧這麼說,不知道為何,忽然就想起了慘死的李源,不由有些傷感。
“放在明處,委以重任,又如何呢?”她歎氣道,“李源大人甚至還不能算是皇上親自委任的親信,好歹也是個正兒八經的朝廷命官,還不是因為礙了別人的事,就落得如此下場!”
“恐怕也正是因為這種顧慮,聖上才會將我委任為京畿路提點刑獄公事。”袁牧想到李源,也有些傷感,眼神黯淡了幾分,“幾處提刑司當中,最重要關鍵的,當屬京畿路,聖上將我放在這樣的一個位子上,除了信任之外,也是看中了我的身份。
不管暗中會如何,至少沒有人會膽大包天到直接對忠勇郡王世子不利,所以李源那樣的事情是不會發生在我的身上的,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雖然說相比較先帝的暗探而言,我這種放在明處的心腹會舉步維艱,難以施展拳腳,但是卻更加穩妥,不給別人留下背地裏下黑手的機會。
更何況,當初以當今聖上的處境,他也沒有那個在各處安插自己暗探的能力,這也算是他當時那種絕境之中唯一的選擇了。”
“今日被禁足的那位蘭婕妤,應當就是被什麼人給安插到皇上身邊去的吧?”慕流雲向袁牧求證自己心中的猜測,“哪有那麼巧的事情,偏偏一個不知道什麼來路的宮人,恰到好處的在皇上醉意朦朧的時候,穿著打扮都酷似皇上心中始終無法忘懷的皇後,出現在他麵前!
我敢說,那蘭婕妤從言行舉止到性情,肯定沒有半點真的和那位皇後相似的!”
袁牧點點頭,把自己知道的關於馨寧皇後的那些事情講給慕流雲聽。
慕流雲聽後一拍大腿:“你瞧我說得沒錯吧!我的感覺果然是對的!肯定是有人故意將蘭婕妤訓練了一番,安插在宮中,尋找時機取悅皇上,成為皇上身邊的寵妃。
這樣一來,一方麵比較方便監視皇上的一舉一動,另一方麵若是有必要的話,搞不好他們會讓先帝當年的處境再一模一樣的重現一遍!
畢竟這位蘭婕妤,隻不過是一個身份低微的宮人,若是有朝一日,忽然皇上有個什麼,甭管是將她給殉了,還是悄無聲息地就消失不見,都不會有人去追究,不會構成任何影響!
畢竟高門大戶的閨女或許還有人會在意,一個微不足道的宮人,根本沒人回去在乎。
還有今天我也發現,在皇上下旨要講蘭婕妤住所上下的所有人統統禁足,不許出入的時候,皇上身邊的那位內侍的臉上好像流露出了幾分沒有忍住的歡喜。
我猜,那位蘭婕妤平日裏應該是會經常陰魂不散的在皇上身邊糾纏,所以皇上身邊比較心腹的內侍早就算是’苦蘭婕妤久矣’!”
“蘭婕妤必然是對方的人,畢竟這個手段看起來,著實眼熟得緊。”袁牧語氣之中帶著鄙夷,“恐怕是先前這一招在先帝身上不顯山不露水地得手了一次,讓他們嚐到了甜頭,所以便想著可以如法炮製,再來這麼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