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慕夫人的“舊疾”(1 / 2)

好在今晚上那常月杉沒有跑來送什麼羹湯,慕流雲順利回了房,打發了紅果下去休息,關好門窗,這才給自己更衣,脫了外袍中衣,將胸口的布巾鬆了鬆,一天的脹痛總算得到了緩解。

剛剛躺下,下麵忽然一陣熟悉的濕熱,慕流雲騰地一下就從床上蹦了起來,生怕一不小心沾染到被褥上,第二天被人瞧見了要說不清楚。

旁人來了月事,都是好生休養著,丫鬟伺候著,偏偏自己做賊一般,慕流雲心裏麵懊喪至極。

好容易處理妥當,精疲力盡想要回去倒頭就睡,可人還沒碰到床邊,外頭就傳來了幽幽的唱腔,唱的是什麼戲慕流雲也聽不出,隻能聽出調子裏有一股子芳心萌動的勁兒。

隻可惜,卿本將心照明月,無奈明月又困又累,還一肚子無名火!

慕流雲嘩啦一下推開臥房小窗,呼吸吐納,氣沉丹田,運了一口氣,大吼一聲:“閉~噫噫噫噫~嘴~誒誒誒誒!還讓不讓人睡覺啦!”

一嗓子吼出去,那唱曲兒的聲音戛然而止,慕流雲心滿意足重新關好窗,終於爬上床去,倒頭便睡了。

另一邊偏院裏,袁甲和袁乙正站在院子裏,那唱曲兒的聲音兩個人也聽得真真切切,還不等袁甲把玩味的眼神傳遞給自己的兄弟,慕流雲那炸雷一樣的一嗓子便傳入耳朵。

袁乙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袁甲抓了抓腦袋,有些茫然:“二弟,你說這慕流雲到底是怎麼個人?我怎麼有點看不懂了呢?原以為會是個沉迷溫柔鄉的多情種子,結果這兩天親眼所見,怎麼倒像是個不解風情的二愣子……”

話沒說完,一粒小石子破空飛來,正打在袁甲的後背上,袁甲悶哼一聲,餘下的話都咽了回去,扭頭偷眼看看院中。

院中的石桌旁,袁牧正慢悠悠往酒杯裏麵倒著酒,若不是袖子微微有擺動,簡直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袁甲連忙轉過臉去,眼觀鼻,鼻觀心,再沒敢嘟囔半句。

第二天一早,慕夫人就見到了自己病懨懨的“兒子”,好像被人抽掉了骨頭一樣的趴在桌上,走近了還能聽到幾聲微弱的哼唧。

她立刻就明白過來,隻不過周圍有正在準備早飯的丫鬟在場,有些話也不方便問得太直白,轉身出去,招呼了一個比較貼心的丫鬟到跟前:“你去咱們家茶樓旁邊那家相熟的藥堂,就說我舊疾又犯了,讓照以往給抓幾服藥。

若是遇到新來的夥計搞不清楚,你就找他們藥堂的陳掌櫃,他是清楚的。”

那個丫鬟連忙應聲,扭頭就往外跑。

慕夫人有舊疾這事兒,府裏的丫鬟婆子大多是知情的,到底是個什麼毛病倒也不太清楚,隻知道大體上是與腹痛有關,一年當中大約要發作個六七八次的樣子。

見丫鬟跑去買藥了,慕夫人歎了口氣,回房仔細關好門,一臉心疼地在慕流雲身邊坐下,拿茶碗倒了一杯熱茶遞過去:“兒啊,娘叫人買藥去了,你在這兒多呆一會兒,吃了早飯之後,估計藥差不多也煎好了,喝了再出門,莫要叫旁人給瞧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