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反常必有妖。
薛長河他們過來的早,丁家兩個小子上學還沒走,薛長河就蹲在屋簷下麵看,盯的哥倆毛毛的。
丁母那個傻婆娘,是不會老老實實呆在屋子裏的,端著一個缺口的大碗,碗裏麵是黑乎乎的糊狀物。在院子裏轉了一圈,坐在薛長河的對麵對著他嘿嘿傻笑。
忒惡心了點。
“你大兒子呢?”薛長河隨口問了一句。
“走……走。”
屋裏頭傳來丁父不耐的聲音:“娃他娘,趕緊回屋吃飯。”這是怕傻子口無遮攔,什麼話都往外吐嚕。
薛名友說道:“要不我去外麵打聽打聽,這家人可什麼都不說,嘴嚴的緊。”
薛長河痞痞一笑:“別急,有他張嘴的時侯。”
“你可別胡來哈,你有媳婦孩子,犯不上。”
“不會。”
丁家倆小子吃完飯,背起書包就要去上學了。薛長河這才站起身,把兩個人的書包拎到手上,說道:“小兄弟,我送你們上學去吧。”
倆小子一愣一愣的,丁父連忙追出門來,衝薛長河說道:“不用麻煩了,兄弟,學校不遠,幾分鍾就到了。”
薛長河虛虛一擋:“不麻煩,你大概也聽說了,我就是個混混,混混都挺閑的。”
丁父:這是嚇唬誰呢?
倆小子被迫爬進車鬥,薛長河又說道:“後頭有把殺豬刀,麻煩遞給我,千萬別傷著人……”
丁明秋的二弟戰戰驚驚地,從車鬥中取出那把鋥光瓦亮的殺豬刀,莫名地脖子有些疼。
薛長河把玩了幾下殺豬刀,“咣當”一下扔進了車座……倆小子才覺得活過來了。
丁父目不斜視,這位就是程咬金的三板斧,扛過去啥事也沒有。
薛長河對薛名友說道:“爹,你先在路邊等一等,我送完人就回來。”
薛名友似乎除了答應,也不能做太多。
“扶好了,咱們走了。”薛長河招呼了一聲,三蹦子如脫僵的野馬,撒著歡的向大路奔去。
以為薛長河會規規矩矩地送倆小子去學校?美的他!三蹦子以高分貝的轟鳴聲,從校門口擦肩駛過,尾部冒出黑色的濃煙。
“過了,過了。”倆小子拍著車鬥,做好了跳車的準備。
“這麼快的速度,跳下去就得死,活膩了嗎?”
倆小子苦哈哈的:“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大哥哥別為難我們。”WwW.com
“不為難,就是想看看你爹疼不疼他這倆兒子。”薛長河把油門踩到最底,順著這條路一直往北走,呼呼的北風吹在臉上像刀割一樣,嗆進氣管咳嗽個不停。遇到拐彎處,車鬥隻有兩個輪子著地,哥倆的身體傾斜,就像時刻要被甩出去一樣。
兩個小子大的不過十六歲,小的有十三四歲,都不是多大的膽子,剛走出去二裏地,都嚇尿了褲子。
薛長河也不想這麼對待他們,這是他爹和他哥欠下的,相對於那兩位,薛長河的行為算是毛毛雨啦。
三輪車以離弦之箭的速度駛了回來,倆小子已經吐過尿過第二輪了。
丁父和薛名友都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