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慢說:“媽,別愁,我能讓它比鮮肉更值錢。”
做了幾個月的婆媳,顧慢是個什麼脾氣,李桂蘭多少還是了解的。她就不是個滿嘴跑火車的人,說了肯定能做到。
“行,媽給你打下手。”
顧慢一直好奇公公呢,鬧成這個樣子也沒有看見他。薛長河欲言又止,她大概能猜到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
吃過晚飯,顧慢把小腸衣用熱水泡上,開始做灌腸餡料。
李桂蘭說是打下手,實際上她承擔了最重要的工作,豬肉切成小小的薄片。切出有三四斤的樣子,顧慢用小盆盛上,放上料酒鹽等佐料和花椒茴香等醃料,充分攪拌後先放在一邊入味。
想到了一件事,顧慢把薛長河喊過來:“你能不能去問名升叔要一個幹淨的注射器?要個粗針筒的,不要細的。”
“要那個幹嘛?你準備給誰打針?”
顧慢努力忍住笑:“準備給你打針,身上都讓狗撓了,打狂犬病疫苗。”
薛長河知道她又在胡說,便不再問了,去搞針筒去了。
沒走多遠,就和鼻青臉腫的馬蘭花走了個照麵,老女人的目光像淬了毒一樣,恨不得衝上來撓薛長河一臉花。
馬蘭花剛從支書家告狀出來,像她作為一個長輩,說什麼話要辦什麼事,小輩必須無條件服從;罵幾句打幾下也要生挨著。薛長河和顧慢這對混不吝的兩口子可倒好,不但不忍不讓,反過來把她倆口子揍了一頓,孝道呢?
這兩家到底是怎麼回事,早像是插了翅膀一樣傳到了支書耳朵裏。小的沒個小樣,老的沒個老樣,各打五十大板。
“你瞧瞧,我這身上臉上的傷可都是那倆逼玩意揍的,天殺的小娼婦,千人騎的女表子,生個兒子沒**,生個閨女……”
薛樹槐聽不下去了,一拍桌子:“要我說,長河兩口子揍輕了,就應該揍啞巴了才好。你自己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你也有兒有閨女,別人要是這樣罵她們,你受得了?”
支書家的撇嘴:馬蘭花罵兒女和罵別人一樣,無差別待遇。她自己家的閨女,長到十六七歲,還整天這逼那逼罵呢。
這麼說吧,誰當她的兒女,絕對是上輩子欠了她的,誰當誰倒黴。
“支書,你聽好了,是他兩口子用鞭子抽的我,我可沒動手。”
切,當誰不知道,不是沒動手,是動手沒打贏。
“你吃虧就虧在這張嘴,缺個把門的,要是你罵我閨女,我揍死你信不信?長河揍人確實不對,我聽說長河媳婦揍人,都是因為老二用的鐵耙子。這一耙子下去,還能有長河嗎?怪不得人家媳婦急……”
支書在大方針上是偏向薛長河的,馬蘭花認為支書做事不公正:“支書要是處理不好,我就報公安,讓公安把長河這個狗東西抓進去。”
薛樹槐氣笑了:“行,行,趕緊去,老二拿鐵耙子就不占理,看看公安來抓誰?”
馬蘭花猶豫了,那要是把薛名家抓走了,誰賣肉掙錢給她花?
再者說了,丟人不是?
薛樹槐見她有遲疑,便以為她聽進去了,就多說了幾句:“以後靠點譜,對親兒子好點,你和老二不老嗎,不用孩子養老嗎?”